回到家門口，他習慣性地去後院看了眼雞圈。木製的雞舍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安靜，幾隻母雞已經安然入睡，偶爾傳來幾聲咕咕的夢囈。
雞舍的門已經上了鎖，這必然是孫家姐妹的功勞。鐵鎖上還殘留著些許溫度，想必她們剛離開不久。
想到這裡，林明遠不禁莞爾。雖說這些雞狗都掛在他名下，但實際操持的卻是那對姐妹。自從她們搬來隔壁，這院子裡的一切都變得井井有條。他倒是樂得做個甩手掌櫃，每天看著她們忙前忙後。
轉身回院時，他注意到隔壁的煤油燈還亮著。透過籬笆的縫隙，能看到孫巧雲正在燈下縫補衣物，而孫巧玲則趴在桌上，似乎在寫著什麼。
林明遠故意弄出些動靜，踩斷了幾根枯枝。果不其然，隔壁的燈很快就熄了，伴隨著一陣輕微的窸窣聲。
這種被人惦記的感覺，讓他心裡暖洋洋的。他知道，那對姐妹一直在等他回來才安心。
次日清晨，林明遠早早就醒了。雖說趕集日不用上工，但這段時日養成的生物鐘讓他難以貪睡。
晨光微熹，院子裡瀰漫著淡淡的霧氣。他先去茅房解決了個人問題，又去廚房檢視了蘑菇的長勢。
培育架上的蘑菇已經撐開了傘蓋，灰白的菌絲密密麻麻地覆蓋著木屑。這批蘑菇已經快成熟了，明天就能採摘。林明遠小心翼翼地檢查著溫度和溼度，確保一切都在最佳狀態。
澆完菜地的水，林明遠開始在院子裡練拳。七星形意拳在他手中已臻化境，每一招一式都蘊含著驚人的力道。
他的動作看似舒緩，實則暗含勁道。拳風呼嘯間，地上的落葉無聲翻飛。偶爾一記發力，更是激起一陣氣浪，讓院子裡的雞犬不安地躁動起來。
可惜這個境界，已經很難找到能過招的對手。即便是孫師傅，也只能在技巧上與他一較高下，在純粹的力量比拼中已經略遜一籌。
正練得起勁，隔壁的孫家姐妹也醒了。孫巧雲向來早起，此時已經在院子裡忙活。倒是孫巧玲被姐姐硬拉起來的，還在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
不過一旦清醒，孫巧玲就變得格外勤快。她先逗弄了會追風，又去放雞餵食。那條黑狗在她身邊轉來轉去，時不時用溼漉漉的鼻子蹭她的手。
“追風，別鬧！”她輕聲呵斥，語氣裡卻滿是寵溺。
“追風，那邊髒！”看到狗要往泥地裡鑽，她連忙阻止。
院子裡不時傳來她清脆的呼喚，夾雜著雞群的咯咯聲和狗吠聲，構成了一幅和諧的晨間圖景。
林明遠活動完筋骨，去隔壁洗漱時，正好碰上喂完雞的孫巧玲。小姑娘的臉頰因為忙碌而泛著紅暈，看起來格外動人。
“明遠哥，你練拳的聲音好大呀！”她笑靨如花，眼睛彎成了月牙。
“你倒是起得挺早。”林明遠打趣道，“昨晚不是還在寫作業？”
“討厭！”孫巧玲跺了跺腳，轉身就跑，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廚房裡的孫巧雲聽著外面的打鬧聲，無奈地搖頭。她正在準備早飯，灶臺上的粥正冒著熱氣。
林明遠熟門熟路地打水洗臉，和孫巧雲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今天去趕集，有什麼要買的嗎？”他一邊擦臉一邊問。
“家裡的鹽快用完了，”孫巧雲想了想，“還需要些針線。巧玲的鞋也該換了。”
三人一起吃過早飯，林明光就來叫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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