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嶇，兩人沿著蜿蜒的小徑向上攀登。林明光走在前面，不時回頭看看林明遠，生怕他走丟了似的。
“新家住得習慣嗎？”林明遠一邊走一邊問道。
林明光揉了揉太陽穴，苦著臉道：“還行，就是昨天喝多了，頭到現在還暈。那幫建工隊的人太能喝了，我實在招架不住。”
“自己不會喝就少喝點。”林明遠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哪能啊！”林明光嘆了口氣，“知青大院那幫人就算了，建工隊的鄉親們更厲害，說一斤酒只是打底，沒兩三斤都不好意思說話。我這酒量，在他們眼裡簡直就是笑話。”
“你這酒量確實不行。”林明遠笑道，想起昨晚的情景。三十斤酒，他一個人就喝了十斤，而林明光才喝了不到兩斤就醉得不省人事。
林明光不吭聲了，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紅暈。昨天那場酒局，林明遠的表現讓他大開眼界。那酒量簡直就是個無底洞，喝得越多越清醒，到最後連臉都沒紅一下。
來到半山腰，林明光停下腳步，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林哥，咱們直接砍樹？”
“嗯，撿柴火不經燒，既然來了，就砍點大的。”林明遠環顧四周，目光在幾棵枯樹上掃過。
有林明遠這個練家子在，林明光頓時膽子大了不少。一路上，林明遠還不時停下來，指點他認識各種野菜野果。
“這個是山韭菜，可以炒著吃，味道很不錯。”林明遠蹲下身，輕輕撥開雜草，露出下面鮮嫩的野菜，“那邊那個是野葡萄，再過一個月就能吃了。”
林明光連連點頭，心中暗暗佩服。林明遠對山裡的一切都瞭如指掌，彷彿這片山林就是他的後花園。
很快找到一棵枯樹，林明遠道：“你在這砍，我去找第二棵。記住，要找準角度，省力。”
林明光舉著斧頭賣力砍著，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每砍一下，樹幹上才留下淺淺的痕跡。他不由得加重了力道，但效果並不明顯。
等林明遠扛著一棵大腿粗的松樹回來時，他才堪堪砍了大半。看著林明遠輕鬆扛著那麼粗的樹幹，林明光不禁咋舌。
“歇會吧。”林明遠接過斧頭，三兩下就把樹砍倒了。斧刃入木無聲，每一下都恰到好處，彷彿切豆腐一般輕鬆。
“林哥，你這力氣也太大了。”林明光目瞪口呆，“這得練多少年啊？”
“練了十多年拳，不是白練的。”林明遠隨口道，目光卻微微一凝。他感覺到遠處似乎有什麼動靜，但轉瞬即逝。
“那是，那是。”林明光連連點頭，心裡暗暗羨慕。要是他也有這樣的本事，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膽了。
太陽漸漸西斜，山間的溫度開始下降。林明遠看了看天色：“時間不早了，你能扛得動不？”
“沒問題！”林明光拍著胸脯保證，信心滿滿地扛起枯樹。
然而才走了一半路程，林明光就氣喘吁吁地停下了。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手臂微微發抖，顯然是力氣用盡了。
“要不要幫忙？”林明遠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
“不用，我歇會就行。”林明光擺擺手，倔強地不肯認輸。他咬著牙，深吸幾口氣，想要繼續前進。
“行，那你慢點。”林明遠點頭繼續往前走。該讓他自己克服的困難，幫忙反而不美。這種事情，還是要靠自己。
山路上，林明遠走得不快不慢，時不時回頭看看林明光的情況。他知道，這對林明光來說是個考驗，也是個機會。
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半邊天空，給山林披上一層金色的紗衣。林明遠走在前面，揹著粗壯的松樹，腳步穩健。身後，林明光咬牙堅持，雖然走得踉踉蹌蹌，但始終沒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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