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樹梢灑在院子裡，林明遠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孫家姐妹身上：“你們想去嗎？”
孫巧雲整理著衣襟，語氣平和：“家裡白麵票寄來了，正好去買點。”
“那就去唄！”孫巧玲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好久沒去縣城了。”
林明遠點點頭，嘴角微揚：“也好，我想去書店看看，最近睡不著，正缺些書打發時間。”
陸巧雲打著哈欠走過來，頭髮還有些凌亂：“要是村裡發肉咋整？那兩頭野豬...”
“這樣，”林明遠思索片刻，“我和巧玲去縣城，巧雲姐在家等訊息。萬一發肉，也好及時回來。”
“那我陪雲姐。”陸巧雲揉著惺忪的睡眼，“你們幫我帶點東西回來。”
林明遠學著她的口音說：“沒得事兒，包在我身上。”
“噗，”陸巧雲忍俊不禁，“你這川普說得真難聽，跟個外地人似的。”
孫巧玲在一旁輕輕扯了扯林明遠的袖子：“明遠哥，快走吧，再不去趕不上牛車了。”
村口的老槐樹下，三人等了約莫一刻鐘，一輛破舊的牛車搖搖晃晃地駛來。車伕是個滿臉皺紋的老漢，正悠閒地嚼著菸葉。
“老李叔，等等我們！”林明光朝車伕揮手。
車上已經坐了幾個人，都是去縣城趕集的村民。林明遠幫孫巧玲上了車，自己也緊跟著坐下。牛車在坑窪不平的土路上顛簸，孫巧玲身子不穩，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林明遠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小心點。”他低聲說著，趁機握住了她的手。
孫巧玲臉頰泛紅，假裝生氣地瞪了他一眼，卻沒有抽回手。她的手很小，還帶著早晨的涼意，卻讓林明遠感到一陣心安。
車輪碾過石子，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陽光透過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偶爾有微風拂過，帶來陣陣清涼。孫巧玲漸漸靠在林明遠肩上，呼吸變得均勻。
其他乘客看到這一幕，臉上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娘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林明遠一眼，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一路顛簸，終於到了縣城。林明光第一個跳下車，誇張地伸了個懶腰：“總算到了，我這骨頭都要散架了。”
“你這身板不行啊，”林明遠打趣道，“平時該多鍛鍊。”
“切，誰像你那麼牲口似的，”林明光撇撇嘴，“天不亮就起來打拳。”
林明遠輕輕推了他一下：“行了，中午人民飯店見，我先帶巧玲去書店。”
縣城的街道已經熱鬧起來，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林明遠帶著孫巧玲穿過人群，來到人民書店。
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油墨香讓林明遠精神一振。他熟門熟路地在書架間穿梭，很快找到了想要的書：《鄉村醫者指南》、《菇類種植實用手冊》、《芽苗培育技藝》。
“明遠哥，你買這些做什麼？”孫巧玲好奇地翻看著書本。
林明遠笑了笑：“這些都是實用技術，學會了說不定能幫上大家的忙。再說...”他頓了頓，“夜裡睡不著的時候，看看書總比發呆強。”
孫巧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我記得你說過想學醫？”
“嗯，”林明遠拿起《鄉村醫者指南》，“村裡沒有醫生，要是能學點醫術，以後大家生病了也好有個照應。”
書店裡人不多，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書架上，灰塵在光束中緩緩飄動。林明遠站在櫃檯前付錢時，忽然注意到角落裡還有一本《草藥栽培大全》。
“這本也要了。”他對售貨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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