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好後生，”王嬸笑眯眯地說，“以後有空就來幫我乾點活。”
林明遠連連點頭。在農村，人情往來最重要。今天你幫我，明天我幫你，日子才能過得下去。
忙完這些，他又去找韓書記商量地基的事。韓大山正在院子裡和幾個老知青說話。
“這房子不能隨便建，”韓大山正色道，“得按規矩來。”
林明遠站在一旁聽著，心裡暗自記下。東北的房子有很多講究，從朝向到佈局，都有一套規矩。
這時，孫巧雲和孫巧玲也跑了過來。她們剛從地裡幹活回來，臉上還帶著汗珠。
“林大哥，我們打聽到一個好訊息，”孫巧雲興奮地說，“村東頭的張叔家有個泥瓦匠，手藝特別好。”
“而且他還欠著韓書記一個人情，”孫巧玲補充道，“說不定能便宜點。”
林明遠眼前一亮。泥瓦匠可是個稀缺資源，如果能請到，那建房的事就有譜了。
“行，明天我去找張叔談談。”他笑著說。
看著兩個丫頭滿臉期待的樣子，林明遠突然覺得，這建房子的過程，似乎也沒那麼艱難。
“就按韓叔說的，蓋土坯房吧。”林明遠端起酒杯，眼神中帶著幾分思索。
屋內油燈昏黃，映照著幾人的臉龐。炕桌上擺著幾個簡單的菜，一壺散發著濃郁麥香的燒酒。
這年頭誰不是住土坯房？林明遠心裡盤算著，自己初來乍到，也不好標新立異。再說了，土坯房冬暖夏涼，比磚瓦房實在。
“那我們姐妹也蓋兩間房加客廳。”孫巧雲和妹妹對視一眼，眼中閃過會意的笑意。
韓大山抽了口菸斗，煙霧繚繞中他眯起眼睛：“院牆的事情還得好好琢磨琢磨。”
酒過三巡，話匣子也漸漸開啟。炕上的幾人臉上都泛起了紅暈，氣氛愈發熱絡起來。
“你們知青沒有自留地，買菜也不方便。”韓大山吐出一口菸圈，“我尋思著，不如圈個院子，種點青菜夠自己吃。種個蔥花蒜苗的，也方便。”
林明遠眼前一亮。確實，光靠農工組的工分，日子過得緊巴巴的。要是能有個自留地，種點時鮮蔬菜，生活質量能提高不少。
“對了，茅廁的事也得考慮進去。”韓大山繼續說道，手指在炕桌上比劃著，“建在院子角落，方便打掃。”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房子的事情很快有了眉目。韓大山提議把房子連在一起，這樣能省一面牆的錢。
林明遠自然沒意見。能和兩個漂亮姑娘做鄰居，這買賣穩賺不賠。他偷瞄了眼姐妹倆，心裡暗自琢磨。這物件得慢慢觀察，光看外表可不行。得看為人處世，看性格脾氣。
孫家姐妹也欣然同意。這幾天相處下來，她們對林明遠的印象不錯。年輕人穩重踏實，說話做事都有分寸。
“你們的房子要建多大？”韓大山掏出一個破舊的本子，“我好算算價錢。”
林明遠想了想：“兩間正房，一間廂房，再加個客廳。”
“我們也差不多。”孫巧雲說，“就是想把廚房建得大一點。”
韓大山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很快算出了價格。林明遠的房子一百二十，姐妹倆的一百三十五。主要是院牆貴，但誰也不願意用便宜的籬笆。這年頭治安不好，還是得把院子圍嚴實點。
錢交給韓大山，房子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幾人又喝了會酒，林明遠和韓大山一瓶酒見了底。看來未來還是充滿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