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看著張賀年下了車,車門砰地一聲關上,她看著張賀年走過去,那幫人也圍了上來,隱隱約約有動手的意思,秦棠拿出手機準備隨時報警,即便張賀年說不用報警,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
張賀年來到一輛車前,旁邊的人虎視眈眈盯著,凶神惡煞的,張賀年沒把邊上那些個小跟班放眼裡,他敲了敲車窗,車窗落下,一個男人坐在車裡,面色陰沉狠厲,面板病態白,扯了扯嘴角,看向張賀年,“好久不見,賀年哥。”
張賀年彎下腰,單手插兜裡,嗤笑了聲:“沒死在港城?還能回來?”
“就這麼想我死?我死了誰找你麻煩,你的人生不會失去不少樂趣?”男人正是陳湛,眉眼陰沉,“你訊息還挺快,我回港城的事你都知道了?”
張賀年吊兒郎當的,冷冷道,“你不是活著出來要找我清算麼?我這不是等著。”
陳湛抽的是雪茄,他掃了一眼張賀年抽的煙,還是老樣子,“真不愧是你啊張賀年,託你的福,我在裡面吃好喝好,活下去的意義就是和你玩。”
陳湛又看他抽的煙。
“話說,你在部隊工資這麼寒酸?抽的什麼煙?”
張賀年嘖了聲,“哪像陳公子,出身富貴之家。想玩什麼都行,要不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玩?”
陳湛往張賀年身後的車子看了看,隱約能看到副駕坐著一個人,隔得遠,看不太清楚,撇了撇嘴角,“今晚就算了,沒時間,你車裡不也還坐了個女人。”
“想見我容易,一個電話的事。”張賀年不動神色挪了位置,擋住陳湛的視線。
陳湛恍了一下:“真是女人啊?說實話,我剛剛隔得遠沒看清楚,還以為是個男的。那不得認識認識?我也想見見。”
“我的人你也看見?”
張賀年拍了拍陳湛的臉,陳湛沒有躲,表情用力,看得出來他在忍耐,他這麼一拍,邊上站的那些人不樂意了,紛紛上前來,陳湛揮了揮手,讓他們都走開。
“湛哥。”
有個脾氣大的湊上來,凶神惡煞的,手還背在腰後,好像藏了什麼東西。
張賀年垂眸掃了一眼,自然看到他的手藏著什麼。
陳湛吐了口菸圈,“我叫你過來了?滾遠點。”
“是,湛哥。”
那人走開,旁邊的人還很防備盯著張賀年。
這要是真的動手起來,張賀年就一個人,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
“這麼晚了,還下雪,賀年哥,你也別一副要動手的樣子,我又不是來找你打架,當然我打不過你。”陳湛懶洋洋的,他身邊還摟著一個女人,女人妝容精緻,身材姣好,穿著誇張的貂毛大衣,香肩要漏不漏的,靠在陳湛懷裡,朝張賀年拋媚眼,一舉一動都在勾人。
張賀年英挺的面容浮現厲色,“想見我何必叫這麼多人,你還想上社會新聞?”
“瞧你這話說的,我哪裡敢呢,不過是幾個兄弟在一塊玩,沒辦法,我朋友多,難得聚一起玩玩。”
張賀年站起身,拍了拍肩膀的積雪,“和你朋友們說一聲,不晚上別擾民,發動機聲動靜不小,別再整這死出。”
陳湛陰惻惻舔著牙根笑,摟著女人,面無表情吩咐司機:“賀年哥說的是。”
隨即吩咐司機:“走吧,招呼都打過了。”
陳湛走後,後面那幾輛跑車陸陸續續跟著離開。
秦棠在車裡看著這一幕,害怕不安裹挾著她,眼見那些車離開之後,她還是很不安,等張賀年回到車裡,她一臉擔憂問:“剛剛那些人都是誰?”
張賀年從她聲音判斷出,她在擔心他,“怎麼了,擔心我?”
秦棠:“……”
張賀年不太在意,隨後才說:“一個閒著沒事的人。”
秦棠不信,剛剛那一陣仗可不是他說的那樣。
直至回到景苑,張賀年讓秦棠上樓洗澡睡覺,他則去打電話。
秦棠洗完澡出來,還是很不安,下樓去了,客廳沒開燈,黑漆漆的,她以為張賀年走了,開了燈,卻看到張賀年癱在沙發上,她嚇了一跳,輕聲問:“怎麼不開燈?”
“洗完澡了?”張賀年反問她,視線從她身上往下掃,她穿著睡衣,沒有穿外套,髮尾微溼潤,倒是記得穿鞋子了。
“恩。”
“還不睡?”
“剛剛那些人到底是誰?”
“沒誰,一幫二代。”
“二代?”
秦棠好奇心來了,忍不住想問清楚,“是那個叫陳湛的嗎?”
張賀年從沙發上坐起來,“嚇到了?”
“有點。”
那會人那麼多,還以為他們要動什麼手,她見過不少混球二代三代,仗著家裡有權有勢在外面為非作歹,但那畢竟是少數,這種很容易被抓到把柄拿來做文章,大部分的二代三代都是很注意在外面的形象,一般情況下不會像剛剛那種情況。
秦棠不否認,是有點嚇到,不過畢竟是法制社會。
張賀年沒和她解釋那麼多,只是說:“下次遇到這種情況有多遠躲多遠,別靠近了。”
秦棠反應慢半拍,乖乖點頭。
張賀年視線沉沉的,又問她:“傷口還疼麼?”
“不,不疼了。”
他一提這事,秦棠的注意力瞬間跑偏。
張賀年起身逼近,她的後背都貼上牆壁,表情茫然又脆弱,他低頭看著她軟白的臉蛋,說:“我看看。”
“不用了,真的沒事了。”
“你說的話我不信。”
秦棠:“……”
張賀年強勢的又幫她檢查了傷口,塗好藥後摟著她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