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對父親的勃然大怒,張賀年面無表情走了。
他在北城出生入死時,之前甚至有次任務,差點把命交代了,所以那會,張家起到了什麼作用?能讓他擁有不死之身?
片刻沉默。
秦棠握了握手,想到他剛剛在車裡說的,要等他的電話。
她垂眸咬唇,輕聲說:“我等我爸爸他們……”
“你爸喝多了,張家會安排人送。”
“我……”
明亮的燈光下,張賀年目光駭然讓人膽寒,“秦棠,我說過的話,你又不記得了。”
秦棠不再抵抗,聲音很輕,怕被別人聽見,“我聽話。”
……
張賀年喝了酒,所以是秦棠開車。
張賀年手肘支窗,閉目養神,西裝外套丟在後座,他不覺得冷似得,襯衫衣領敞開三粒紐扣,露出深直的鎖骨。
秦棠也不知道去哪裡,盲目開著,而張賀年的手機在這會響起來,看了一眼,是張夫人打來的。
張賀年接了,語氣冷淡:“還有什麼事?”
“你人呢?”
“走了。”
“你走這麼快乾什麼?”
“嫌吵。”
“秦棠呢?”
車裡空間有限,加上手機音量不小,秦棠聽得清清楚楚,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用力,她不敢看張賀年,得看路……
“在呢。”張賀年聲音微啞,“我送她回家。”
張夫人說:“張家有人會送。”
張賀年:“不麻煩,我要回酒店,順路送她。”
“回酒店?你不回家住?”
“不回。”
張夫人沉默了會:“和你爸爸又吵架了?”
“吵架不是正常?”
張賀年不以為意,外面的城市霓虹閃過,他看著外面的城市夜景,表情愈發冷淡下來。
張夫人嘆了口氣,“你們這父子倆的脾氣真是一個德行。吵啥歸吵架,大過年的有家不回,住什麼酒店?你的房間我都讓阿姨收拾乾淨了……”
張賀年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咬在唇邊,不管張夫人怎麼說,始終淡淡的:“不回,行了,掛了。”
說完了,張賀年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秦棠的神經仍舊緊繃的,過了好久,才緩緩開口問:“你住哪個酒店?”
夜晚,隱藏在黑暗裡的邪性一面慢慢滋生,張賀年吐了口煙霧,“怎麼,跟我回酒店?”
秦棠飛快否認:“不是,我送你回酒店。”
“那你呢?”
秦棠說:“我回家……”
張賀年意有所指,“那會滿意了?”
男人充滿蠱惑的聲音說:“真的不跟我回酒店?”
她緊張到不能自己,在北城那些個荒唐的一幕又一幕爭先恐後湧入腦海。
張賀年沒說話,似乎很有耐心。
秦棠咬唇,過了許久才艱難說:“不了。”
她剛剛差一點就答應了。
還是理智佔據了上風。
張賀年則說:“真狠心。”
……
沒多久,張賀年的手機又在這刻突兀響起,彷彿平底一聲驚雷,嚇得秦棠渾身顫了一下,張賀年揚了揚頭,喉結分明,嗯哼了聲,拿過手機掃了一眼,聲音十分低啞,說:“張徵月的,你怕什麼。”
秦棠沒他那麼大心臟,肯定怕,怕得要死。
張賀年接了開的擴音,定了定神才餵了聲。
張徵月問他:“你怎麼又和爸爸吵架了?”
“打來電話問這事?”
“不是,秦棠呢?怎麼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