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宿舍就是這樣,都喜歡玩遊戲,很少不玩遊戲的。
周楷庭看到卓岸線上,給卓岸發去訊息,問他打不打,卓岸馬上回復說打啊,等人。
周楷庭:【我們三個。】
卓岸:【不巧了,我這也三個。】
周楷庭:【行,拜。】
卓岸:【8】
第二天中午,周楷庭打了一晚上游戲,早上才睡了會,帶秦棠出去吃飯,結果好死不死遇到了他最不想遇到的人,葉瑾心。
葉瑾心和幾個小姐妹逛街,颱風天也出來玩,她大老遠就看到周楷庭和一個女生在一塊,周楷庭牽著那女生的手,鞍前馬後照顧,又是推門又是幫忙拿包,最後牽上了手。
身邊的小姐妹故作吃驚說:“那是周楷庭啊?那女的是誰?那麼親密,不會是……”
“閉嘴。”葉瑾心沒好氣說。
小姐妹安靜了,不敢再說了。
葉瑾心拿出手機打電話過去,被結束通話,她冷笑一聲,行,他做初一,別怪她做十五。
周楷庭送秦棠回了家,秦棠沒讓他直接送到家門口,而是在路邊將她放下來,她撐著傘,和他說謝謝,“開車慢點,再見。”
“行,你也慢點。”
“嗯。”
秦棠回到家裡的時候,秦父已經在家了,她其實很少見到秦父,感覺不像是父女倆,更像是陌生的路人,她平時除了喊聲爸,要開家長會什麼的,會找秦父,其他時候很少找秦父。
當然,秦父也沒怎麼去過她的家長會,都是家裡保姆去的。
秦父看見她回來,淡淡瞥了一眼,沒理她,上樓去了。
對於她學醫的事情,秦父很有意見,想讓她學其他專業,她不聽,他也懶得管了,反正家裡多一個人吃飯而已,到時候等她長大了,找個好人家嫁了,幫襯幫襯家裡,就行了。
要不是考慮到還有這點用處,他是真不想管秦棠。
秦棠抿了抿唇,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還是張徵月說:“你爸就是這臭脾氣,別管他了,你看你最近又瘦了,學業很重嗎?還是沒好好吃飯?”
張徵月噓寒問暖,很關心她的樣子。
秦棠也以為張徵月是真心的,但她實在不喜歡張徵月,只能粉飾太平應付,說:“沒有,沒瘦。”
“還說沒瘦,下巴都尖了,你看你,女孩子可不能太瘦,太瘦以後生孩子可遭罪了,你啊,還是得多吃點,長點肉,對了,晚上想吃什麼?我讓阿姨做給你吃。”
秦棠說:“都可以。”
她是沒有資格提要求的,提了也不會有人滿足,還會嫌她事多,以前就有過,家裡有些傭人都沒把她放在眼裡來著。
張徵月握著她的手,各種關心,說:“別說什麼都可以,都是一家人,想吃什麼就說,不用拘謹,你看你上大學後搬去學校住之後,好像變得和我們陌生很多,是不是。”
“沒有……”秦棠小聲說。
“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家人,你不要覺得有生分的感覺,知道嗎?”
“嗯。”
“好了,你先回房間休息吧,吃飯的時候再叫你。”
“好,那我先回房間了。”
秦棠回到房間才能重重嘆了口氣,然而還是不能放鬆下下來,因為這房間也不屬於她了,在這個家,她沒有任何歸屬的感覺,更像是這暫住在這裡,也因為這樣,她很徹底搬出去住,不想回來,徹底斷了和家裡的關係。
但是不能,母親的療養費是個大頭,就她這點收入,根本無力承擔。
秦棠越想越難受,每次回到這家,都讓人窒息,喘不過氣來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秦棠坐在角落的位置,秦父和張徵月一直聊天,桌上的飯菜都是張徵月喜歡的,都不是秦棠的口味,她吃得很淡,基本不怎麼夾菜,就低頭吃白米飯,還是張徵月說:“秦棠,你別隻顧著吃飯,不吃菜,來,多吃點菜。”
張徵月往她碗裡夾菜。
秦棠說:“謝謝阿姨,不用夾了,我吃不了那麼多。”
“你看你,下午才說你瘦了這麼多,還不多吃點,你再瘦下去,你爸爸要心疼的。”
秦父這時候冷呵一聲。
秦棠臉頰火辣辣的,低著頭,沒再說話。
張徵月瞪了秦父一眼:“你哼什麼,這是你女兒,你什麼態度。”
秦父立刻緩和了臉色說:“你別生氣,我不也沒說什麼是不是,一切你做主,你說了算。”
張徵月說:“這還差不多。”
吃完飯之後,秦棠默默收拾自己的碗筷。
要上樓的時候,經過客廳,聽到張徵月和秦父說話,張徵月說秦父:“你能不能對你女兒態度好一點,怎麼說也是你女兒,將來萬一嫁個好人家了,給你找個有權有勢的女婿,你再想彌補關係,就晚了。”
“我看她那樣別說找個有權有勢的女婿,能找個條件稍微不錯的就好了,整天陰陰鬱鬱的,搞得我欠她一樣,在外面做生意要低聲下氣,討好那幫人,回家還得看她臉色,和她那個媽一樣,天天給我擺臉色。”
秦父很惱火。
張徵月說:“那我呢,還不是一樣給你擺臉色,怎麼,你也不爽?要和我離婚?”
“不是,我沒說你,你這也不叫擺臉色,這叫打情罵俏,是不是。”
張徵月冷哼:“總之,你對她態度好一點,到底是女兒,招商銀行動不動,以後說不準真給你找個厲害的女婿,到時候你不就能輕鬆一點了。”
“說是這樣說,她這樣子能找到嗎,整天哭唧唧的,狗看了都晦氣。”
“那還不是你害的,我看她性格變成這樣,都是你做的鬼,你但凡對她好一點,她會那麼謹小慎微?怎麼說也是醫學生,好好培養,說不準前途無量。”
“算了吧,我可沒指望她,她要是男生,我還能有點指望,女孩子始終要嫁到別人家的。”
“你這老古董思維。”
後面他們說了什麼,秦棠沒聽下去,悄悄從側門上樓了,回到房間,就把門鎖了起來,關上,趴在床上不想動,她的情緒宕到了谷底,每次回來都是一樣的,也不知道回來有什麼意義。
她也是這一刻才知道自己在這個家的唯一的用處居然是以後找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嫁了,好幫襯家裡。
她真的很懷疑自己是不是他親生的,真的會有這樣狠心,只想算計女兒的父親嗎?
要不走吧?
畢業之後,有多遠走多遠,能出去一段時間也好,總比在這種窒息的氛圍一直生活的好。
秦棠默默下定了決心,先出去,獨立,多賺點錢,有錢了回來把母親接走,這樣就能徹底遠離這裡了。
……
週日下午,周楷庭準時來接她,雨勢小了很多,沒下那麼大了,等秦棠的功夫,他在車裡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