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練成百毒不侵的血,和練成蠱人的法子,竟有異曲同工之處啊!
“嗬……嗬……”喬念在粘稠的血水中痛苦地痙攣著,冷汗如同溪流般從額角滾落,混入那令人作嘔的液體。
她的指甲深深摳進掌心,試圖用這點微不足道的痛楚來轉移注意力,卻只是徒勞。
意識在劇痛的狂潮中浮沉,瀕臨崩潰的邊緣。
就在這痛苦達到頂點,幾乎要將她最後一絲理智徹底摧毀的瞬間,喬念卻想起了河灣村。
想起了那間簡樸卻充滿暖意的木屋。
夕陽的餘暉透過半開的窗欞,溫柔地灑在屋內,給粗糙的木桌、土炕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
她坐在炕沿,身上蓋著洗得發白的薄被,空氣中瀰漫著柴火飯的香氣和淡淡的草藥味。
然後,院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肩頭扛著剛獵到的野味,風塵僕僕卻步伐沉穩地走了進來。
夕陽的金輝勾勒出他剛毅的側臉輪廓,沾著草屑的衣襟下是堅實有力的臂膀。
是楚知熠。
他走進院子,似乎感應到她的目光,腳步微頓,抬眸,朝著她所在的視窗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
他沒有說話,沒有笑容,甚至臉上還帶著打獵歸來的疲憊和山林間的冷冽。
但那雙深邃沉靜的眼眸,如同最深沉的夜空,包容著星辰大海。
只是一眼,便如同最溫暖的泉水,瞬間撫平了所有的焦躁與不安。
白大哥,我什麼時候,才能與你一起,回到河灣村去呀?
我好想,好想,河灣村啊……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
正率領隊伍在崎嶇山道上疾行的楚知熠,心口毫無徵兆地傳來一陣劇烈的、如同被利刃狠狠刺穿的抽痛!
“嘶……”他猛地勒住韁繩,高大的身軀在馬上晃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一隻手下意識地緊緊捂住了心口的位置。
念念!
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慌和窒息感襲來,只讓他眼底都露出了幾分恐慌來。
大哥!”身旁的老二立刻察覺到他的異樣,急忙策馬上前,沉聲問道,“怎麼了?”
楚知熠緊抿著唇,眉頭深鎖,那股心悸來得快,去得也快,但殘留的恐慌感卻如同冰冷的蛇,纏繞在心頭。
他深吸了幾口氣,強行壓下那股莫名的不安,銳利的目光掃向前方越來越險峻的山勢,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無妨。前面是什麼地方了?”
老二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沉聲答道:“前方就是落鷹峽了。地勢險要,兩側山崖陡峭,僅有一線天可通。按計劃,我們需在天黑前穿過峽谷紮營。”
楚知熠望著那如同巨獸張口的險峻峽谷,心中的不安感卻愈發強烈。
落鷹峽……這名字本身就帶著不祥。
眼見著楚知熠沉默了下來,老二忍不住又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妥?”
楚知熠眉心微沉,揉了揉心口的位置,終於還是微微搖了搖頭,“沒什麼,繼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