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道:“君侍衛發放的每一份物資,是否都有登記?”
君一點頭:“自然。”
鳳嫋嫋踏實了。
“那就好。勞煩君侍衛保管好名冊,以後對你家主子,會有大用。”
看鳳嫋嫋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君一後知後覺,這不是簡單的一場積德行善。
也不知道這位小姐,在盤算什麼。
莫名的,他對鳳嫋嫋有一種說不出的信任。
“小姐放心,一個也不會遺漏。”
當天回到府上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鳳嫋嫋一進門,就看到滿院子的紅綢箱子。
還有大黑小黑,和五帥,嚴陣以待的把著院子幾個角落。
別說是賊了,就是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來。
“我嫁個人而已,又不是咱們國公府不過了,帶那麼多幹什麼?”
福伯累了一天,此刻坐在廊下腰疼得站不起來。
臉上依然笑呵呵的。
“小公子說了,我們很多地方都能省。但小姐初到東宮人生地不熟,要打點的多著呢,多帶點不吃虧。”
鳳嫋嫋心裡暖洋洋的,一天的疲憊一掃而空。
“東宮沒你們想的那麼恐怖,人也好相處,你們不必為我擔心。”
最後鳳嫋嫋退掉了大部分,只留下角落裡的二十抬。
是京城普通官員的嫁女標準,不張揚,也不顯討好。
反正自從爹孃和阿兄去世後,眾人都覺得國公府撐不了多久。
陪嫁普通一些,也符合他們的預期。
只是今天又沒見到舅舅一家的身影,鳳嫋嫋有些失落。
“凌州,還沒有人來嗎?”
福伯想起什麼,急忙回道。
“凌州來信了,舅老爺說最近天氣轉冷,藥王谷的藥需加緊採摘,就不來了。在信上祝小姐新婚快樂,和姑爺百年好合。”
鳳嫋嫋心裡不是滋味。
“舅舅一定以為我要嫁給蘇無良,所以生氣不來了吧?連祝福都說得那麼敷衍。”
當年皇上賜婚的時候,舅舅就責怪過母親不該這麼早給她定親。
他是一點也沒看上蘇無良。
現在看來,還是舅舅眼光毒辣。
福伯無奈笑了笑。
“小姐別難過,等過了明天,舅老爺知道了小姐真正要嫁的人,就會理解小姐的。”
鳳嫋嫋知道舅舅都是為了自己好,可還是很忐忑。
“他要知道我嫁的是太子,恐怕得長了翅膀從凌州飛過來找我算賬。”
福伯忍不住笑出聲。
待整理好院子裡的嫁妝,福伯拿起身旁一尺長的錦盒。
開啟,裡面放著一尊晶瑩剔透的玉觀音。
所用羊脂白玉瑩透純淨、細膩溫潤,每一處細節都打磨得精湛絕倫。
鳳嫋嫋疑惑:“這麼好的東西,哪來的?”
福伯道:“是從凌雲寺送來的。殷小姐說,明日小姐大婚,她不便下山。此玉觀音是她親手打磨,寓意多子多福,就當是她替大公子,送您出嫁。”
“姮姐姐!”
鳳嫋嫋雙手捧住玉觀音,一滴淚猝不及防滑落。
孟嫵這邊。
孟嫵本就沒什麼家底,軍功的賞賜也泡了湯。
只有先前將軍府給她的聘禮二十抬,打算全部帶進將軍府,充當嫁妝。
可今天聽說了國公府滿院子的嫁妝,少說也得上百臺,她焦慮了一天。
大婚當日,她可不想被鳳嫋嫋搶了風頭。
她想要的,是鳳嫋嫋的嫁妝低她一等。等婚後,再慢慢把國公府的家產佔為己有。
她絞盡腦汁也沒想到能贏過鳳嫋嫋的辦法。
她穿越而來,無依無靠。
在這一點上,孟嫵不承認是她輸了。
鳳嫋嫋靠家世,贏得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