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一關,屋裡一片漆黑。
皇后也顧不得害怕了,心驚膽戰的扒著門縫往外看。
屋內戰況焦灼,溫泉池幾人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
一邊是接連不斷的打鬥聲,另一邊,是君九淵壓抑的嘶吼。
薛戩手心塗抹了藥粉,正一節一節的捏著君九淵斷裂的骨頭。
他神情嚴肅,嘴裡不停的嘖嘖嘖。
“這傷得也太嚴重了,有點超出我的預期呀。你多忍一會,這過程有點長。”
鳳嫋嫋聞言,頓時更緊張了。
她抱著君九淵的頭,感受著他渾身的戰慄。
他白皙的肌膚上,一根根鼓起來的除了骨頭,還有青筋。
君九淵雙手抓住自己胳膊上的肉,抓出了道道血痕。
鳳嫋嫋心疼得不行,抓開君九淵的手。
“你別抓自己,要是疼就抓我。”
尚有理智在,君九淵鬆開鳳嫋嫋的手,抓住了她的衣服。
他埋頭在鳳嫋嫋的懷裡,緊緊抱住她。
那熟悉的氣息,對他就像是迷藥。
可當下一次疼痛襲來,君九淵臉色霎時白如紙,忍不住仰天長嘯。
“啊!”
一聲長嘯從裡面傳來,外面的打鬥頓時息了聲。
為首的黑衣人目光瞪著緊閉的屋門,眉心直皺。
“速戰速決。”
其餘黑衣人聞言,攻勢更猛。
拓跋野和金石,分別擋在主屋和耳房門外。
用自己的命守護著身後的人。
拓跋野臉上沾滿了別人的血,他緊握雙刀,一雙眼睛殺意漫天。
不同於前幾日愛插科打諢的開朗少年,此刻的他,就像是從地獄而來的嗜血惡魔。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東宮外,譽王的身後,是二十個殺氣騰騰的殺手。
此刻,這些高手臉上身上都有點微妙。
“哪來這麼多蚊子,這才站一會,咬死我了。”
“是呀,我們行走江湖什麼沒見過,別說是蚊子,就是被猛獸咬一口都不帶怕的。這京城真是,連蚊子都厲害,咬一口起那麼大一包,又紅又腫,鑽心的疼。”
一旁的絡腮鬍一邊使勁抓撓脖子,一邊翻白眼。
“這都快入冬了,哪來的蚊子?我上次來東宮還沒這些,也是邪門了。”
譽王被這些無組織的江湖人,吵得頭疼。
“行了,都閉嘴。生怕別人聽不見是不是?”
身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息了聲。
很快,有一個黑影從東宮跑出來。
“啟稟王爺,裡面正打得不可開交。雙方都損失慘重,但那拓跋野實力實在強悍,還有金石力大無窮。虞國的人始終靠近不了主屋,也抓不住皇后。”
譽王聞言,自信勾唇。
“那現在,你們就去助他們一臂之力。今日誰能殺了太子,本王許他封王拜候、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