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斯加,北美大陸的西北端。這裡矗立著全美20座最高峰中的17座,6194米的麥金利峰更是北美洲的屋脊,刺破雲霄。
對探險家而言,這裡是野性的終極試煉場;對旅人來說,這裡是隔絕塵囂的純淨秘境。我曾隨一群夥伴在此探險,麥金利峰的高山風變幻如鬼魅,北極特有的植被在冰雪中倔強生長,野生動物的蹤跡藏在茫茫白茫裡。山間常年濃霧繚繞,皚皚白雪中,能見度不過數百米,彷彿一步踏出,就會墜入未知的虛空。
我們那次挑戰麥金利峰登頂——每年5到7月,總有數百人試圖征服它,卻只有不到半數能成功站在頂峰,而這趟征程,往往要耗上整整四個星期。途中,我們還踏足了阿拉斯加的千年藍冰冰川,看鯨群擺尾劃破海面,海獅在礁石上曬著太陽;也曾乘皮艇劃過伯納德湖,在冰川融水的幽藍裡,觸控這片土地野性的脈搏。
我和這幾位夥伴,就是這樣踏遍各國,追尋未知的生物,叩問神秘的古王國。他們不是普通的愛好者,是與我共過生死、闖過絕境的過命兄弟姐妹。
此刻,我們望著眼前的長白雪山,茫茫雪域下藏著多少詭異秘聞,早已不是傳說。這裡,正是我們此行的終極目標。
“數百危樓摘星辰,神塔地宮幽冥地。皚皚白雪千幽魂,血海地狀無人還......”古老的讖語在風中低吟。你以為我們踏遍山河,只是為了滿足探險的癮?不,我們捲入的,是遠超想象的匪夷所思與詭譎離奇。
這一切,得從二十年前說起。
那時父親正在探險途中,遇見了一位少女。她美得驚心動魄,笑起來像揉碎了陽光,行為卻透著說不出的怪異。後來在一座地下王宮裡,他們親眼撞見了幽靈——那些傳說中以生前模樣重現世間的死者靈魂。
更詭異的是,有人說,我母親就是這樣的幽靈。因為父親,是從一座古墓裡,把她帶出來的。
若這是真的,那我呢?我和母親長得極像,不細看,常會被認成同一個人。
我叫楠悅,是楠家的大小姐。從小錦衣玉食,本可無憂無慮,卻偏偏被父母骨子裡的探險魂勾了去。父親是職業探險家,他的足跡印在大漠深處、原始密林,甚至是早已消失在史書中的文郎雄國。他的筆記裡,字字句句都是那座古國的秘辛,每次讀起,都讓我熱血沸騰。
父親去過的地方,那是他的傳奇。而我既然愛這行當,自然要闖自己的險。
於是我踏上了旅途。只是那時的我沒料到,等待我的,會是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
五年前十月中旬,天氣好得反常。
楠家那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裡,一切如常。我揹著登山包,拖著行李箱走向大門——一米七三的個子,烏黑長髮垂在身後,淺色褲子襯得身形更顯纖瘦,白皙的臉上架著副金絲墨鏡。
門口停著輛紅色蘭博基尼MIURA,1962年義大利車展驚豔亮相,1967年量產的傳奇超跑。對痴迷收藏名車的宋家來說,這古董級的座駕,比任何新款都更顯底氣。
主駕駛座上的宋家大小姐,二十出頭,笑著衝我喊:“楠悅,你真要一個人去你爸筆記裡寫的地方?我打聽了,那些地方邪乎得很!要不要我給你安排些人手?”
“不用,總麻煩你哪好意思。”我擺擺手,“這次就去探探路,絕不冒進。放心,真有危險,我跑起來比誰都快。要是地方有意思,下次帶你們一起去。”
“哎,也是,我們楠大小姐文武雙全,機靈得像只狐狸,這點危險算什麼。”她打趣道。
“就你嘴甜。”
“我說真的!上次爬那座險峰,我們都快交代在那兒了,不是你靈機一動救了所有人?還有野人溝那隻人熊,你反手就給解決了——”
“打住,那是它自己掉下山崖的。”我笑著打斷,把行李塞進後備箱,繞到副駕坐進去,“好姐妹,這次謝啦,送我這一程。”
她笑著發動引擎:“跟我客氣啥?記得啊,好玩的地方,可別忘了叫上我。”
“沒問題,不過到時候裝置得你出,最好的那種。我可沒多少錢了。”
“放心,我們宋家別的沒有,就是錢多。包在我身上!”
引擎轟鳴著撕裂空氣,紅色的跑車疾馳而去。
沒人知道,我這趟行程的第一站,是去找那個神秘的哈西古鎮。而這一去,便是深淵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