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身著飛魚服的青年,正縮著頭跪在角落。
他身上的飛魚服已經非常髒,顯得破破爛爛的。
徐妙錦看清青年的臉後,頓時瞪大了眼睛,震驚道:“爹,那個穿飛魚服的是不是運哥?”
徐達也看見了周運。
但他並不想多管閒事,說道:“是他就是他吧,能咋樣?讓這個紈絝好好長長記性也好,不必管他,沒死就行!”
徐妙錦趕忙說道:“要是咱們今晚不把運哥給救回去,估計周叔叔要發瘋,運哥可是他們周家唯一的香火。”
“發瘋?”徐達眯著眼睛說道,“他如果不想活了,那就讓他瘋,再者說了,就算你爹我跟那小子要人,估計也不會給面子,讓咱把人給帶走。”
“爹,您可是咱們大明的魏國公,他一個七品縣令,難不成有膽子頂撞您?”徐妙錦有些驚訝。
“咱們大明朝能讓那小子給面子的人怕是很少,你爹絕對不包括在內,那小子活一個混不吝,不要說你爹一個國公,就算陛下親臨,他都不一定會給面子。”
“女兒可不相信,咱們大明怎麼會有膽子這麼大的人,連您跟陛下都不給面子的?”
“這可由不得你信不信了,那小子回來了,咱們跟他進縣衙吧。”
徐達說罷,微微策動胯下駿馬,向著縣衙門口去了。
……
周運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昨兒那頓板子打的可是相當結實,他被打的皮開肉綻,直接當場昏厥。
等醒來之後,發現被關在江寧縣的大牢中。
不光屁股疼的撕心裂肺,牢裡更是環境極差,四處全是蚊蟲跟老鼠。
險些沒把周運給嚇破膽。
這還不算完,今天剛剛天明,周運就被衙役從牢裡給帶了出來。
他本來還想著是老爹來接自己了,正準備讓父親把那小縣令給砍了替自己出出氣的時候,不料竟被直接鎖上了一個十多斤重的枷鎖。
直到此時,周運才放棄了幻想,那狗縣令竟然玩真的,真要讓他帶著枷鎖待幾天,
周驤立時開始激烈反抗,開始還在威脅辱罵衙役,後來見無濟於事,就哭著哀求,可對方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像是個無情的稻草人。
把他跟其他犯人用鐵鏈鎖好之後,便帶到縣衙門口當街示眾。
被太陽猛烈曬了一天後,周驤身上已經開始蛻皮了。
他神情恍惚,臉色蒼白,幾度被曬得暈厥過去。
值守的衙役顯然經驗十足,每當周運暈過去後,馬上一桶水潑下去,周運就會立馬醒來。
不但是周運,那些被當街示眾的犯人們,全是一樣的待遇。
即便這些人的身份都遠遠無法跟周運相提並論,可在江寧縣,只要犯了事,那就是一視同仁。
“爹,您到底在哪啊,您要是再不來,兒子可要被別人給害死了,那咱們老周家可就斷了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