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往百戶手中塞了幾張銀票。
百戶順手接過,低眼看了看數額,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道:“既然是要事,那下官就替大人稟報一聲,至於大人見不見,也不是下官能左右的……”
“有勞何百戶。”吳崇嶽連忙道。
說罷百戶便轉身走進大堂。
吳崇嶽在大堂門口來回踱步,時不時還向門口投去焦急的目光。
百戶沒讓他等太久,很快便出來了。
吳崇嶽立馬快步迎了上去。
百戶卻嘆道:“大人說這會兒有要事處理,誰都不見。”
這番話像是在吳崇嶽頭上澆了一盆涼水,從頭涼到了腳。
吳崇嶽想說些什麼,但喉嚨像是被東西堵住了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終嘆了口氣,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何百戶趕忙上前,想把吳崇嶽給扶起來,“吳千戶這是做什麼?要是真有什麼大事,下官再去稟報就是,都是一個衙門的弟兄,莫要如此。”
吳崇嶽卻睜開他的雙手,道:“那就辛苦何百戶再走一趟,替在下給指揮使大人帶一句話就行,就說在下不該利慾薰心,受了外人的禮擅自行事,在下願意把所有家當都拿出來,求指揮使大人留在下一條命,日後必定為指揮使大人肝腦塗地!”
“好吧。”百戶無奈點點頭。
站直了身子,道:“吳千戶先起來吧,下官這就去稟報。”
吳崇嶽搖頭道:“還是跪著吧,在下有罪之人。”
何百戶也沒多說什麼,轉身進了大堂。
錦衣衛他們的大堂跟外人想的並不一樣,沒有陰森的感覺,更沒有那些可怖的刑具。
雖然被人稱為閻王殿,但卻跟其他衙門沒什麼區別。
此時太陽還未落下,可大堂內卻已經點了燈,亮如白晝。
錦衣衛指揮使毛驤坐在椅子上,正津津有味的看著一本書。
若是不清楚他的身份,說不準會把他認成一個讀書人。
見何百戶又走了進來,毛驤眉頭微皺,“還沒走?”
何百戶拱手道:“回大人,吳千戶不但沒走,現在還跪在門外。”
毛驤冷笑一聲,把書扔下,道:“現在知道害怕了?當時收別人銀子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後果?”
百戶道:“吳千戶還說,若是大人能留他一命,他願意把全部家產都拿出來,日後也唯大人馬首是瞻。”
這百戶非但是毛驤的心腹,還是他的子侄輩。
因此關係親近,沒有外人在的話,倒也沒那麼拘謹。
百戶繼續說道:“吳崇嶽這些年可是存了一筆不菲的家產,大人要還是不要?”
毛驤挑了挑眉毛,道:“有再多的銀子,那也得有命花。”
百戶略微思索,道:“那大人是要了?”
毛驤緩緩起身,眯著眼睛看向大堂的門,淡淡道:“決定他死還是活的不是我,而是他一直瞧不起的那個七品縣令,要是人家只是警告敲打一番,他可能還能留一命,但人家若是要他性命,那誰也救不了他。”
百戶聽到毛驤的話,吃了一驚。
趕忙問道:“大人,那陳安真有這麼大的能量?竟能決定我錦衣衛千戶的生死?”
毛驤呵呵一笑,道:“被陛下寵信的人,哪怕是個百姓也會變得權勢滔天,但若是失了陛下寵信,便是王公貴族也會大權旁落。”
“若陳安要追究到底,本官也只能把吳崇嶽那顆腦袋送出去,讓人家消氣了。”
“也正好可以警告一下其他人,別以為成了錦衣衛就能肆意妄為,能要咱們命的人多著呢,要是再不低調些,吳崇嶽就是他們的下場……”
……
錦衣衛衙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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