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縣衙給的俸祿十分豐厚,加上這些人又是陳安從貧民中選出來的。
因此到目前為止,這些人都對他忠心耿耿,也沒有違法犯紀的申請發生。
這也是陳安敢對秦淮河北岸這塊硬骨頭下嘴的原因。
手中有人,心裡不慌。
那為何其他地方的縣衙不用陳安這種方式呢?
原因有二。
其一便是其他地方的官員沒陳安膽子大,做事畏手畏腳放不開。
其二便是其他地方的縣衙不敢私收商稅。
不私收商稅,衙門就沒錢。
沒錢自然什麼事都做不成。
因此當朱標走出大堂,看見院子裡站著的一百多號身穿統一制服的人,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但陳安對此卻不滿意。
因為除了前面的二十多名捕快帶了刀外,其他人都是手持水火棍。
陳安對張大力冷聲道:“張捕頭,你沒明白本官的話麼?”
張二連忙躬身道:“還請大人明示!”
陳安道:“本官說了,接到確切訊息,秦淮河北岸一帶有強盜出沒,他們人數眾多,且極其殘暴,你難道想讓兄弟們拿著棍子跟他們打?”
“讓所有兄弟都把刀和槍帶上,並且帶上所有馬匹,分出一些先跟本官迅速趕往秦淮河北岸,剩下的在一個時辰內務必趕到!”
陳安這番話聽的張大力的嘴唇有些發乾。
他明白自家大人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秦淮河有個屁的強盜啊,不就是沒人接請柬麼?!
好吧。
所謂強盜,就是那些商戶們。
張大力反應過來。
立馬回道:“屬下明白!”
接著對人群朗聲道:“方才大人的話都聽清了吧?都把真傢伙帶上!要是有人敢反抗……”
他說著看了一眼陳安,見陳安眯著眼睛一言不發。
深吸一口氣道:“統統就地正法!”
“殺!”一百多名衙役爆發出震天的喊叫聲。
前院除了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把衙門內外都驚動了。
正坐在屋裡喝茶的縣丞王辰,被這突然響起的打殺聲嚇得茶杯都摔在了地上。
正準備出去看看發生何事時,一名書吏快步走了進來。
“縣丞大人,出事了!”
王辰皺了皺眉:“發生何事?”
書吏道:“今天早上,縣令大人派人取出秦淮河北岸送請柬,想請那些商戶的掌櫃們來縣衙一坐。”
王辰聽聞此言,臉上露出了一絲譏笑:“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人家背後各個都是應天府裡的勳貴,他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人家怎麼可能搭理他?”
書吏是王辰的心腹,點頭應是:“大人說的不錯,所以那請柬自然無人肯接,甚至怡紅樓的掌櫃還當著衙役的面把請柬撕碎扔進了秦淮河裡,縣令大人這不就火了,召集了所有衙役要去一趟秦淮河北岸呢。”
“大人,咱們要不要跟怡紅樓那邊通個氣?”
王辰卻是擺了擺手:“那小子已經囂張了大半年,還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他?他自己願意找死,正好藉著那些大人物的手把他給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