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陳安臉上卻仍舊沒有絲毫表情,繼續問女子道:“你把事情仔細說來,不要有任何遺漏。”
“是,大人。”女子點了點頭,開始說了起來。
此事倒也並不複雜,就是她大哥染上賭博,每日都沉迷在賭坊中。
不但把家底給敗了個精光,還欠了賭坊一大筆錢。
賭坊隨後上門催債,但韓家哪還有錢還債。
於是第一次便把韓雲孃的大哥狠狠揍了一頓,說再不還錢就把韓雲娘賣進青樓抵債。
可誰知韓雲孃的大哥竟然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韓雲孃的爹也受不了打擊,隨著兒子一起去了。
過不幾天,賭坊的人便又上門催債,直接便要把韓雲娘帶有賣到青樓。
韓雲孃的老母親眼看自己阻攔不住,悲痛交加之下上吊自盡了。
韓雲娘也被賣進青樓,直到今天。
若是放在亂世,這種事情到處都是。
但現在可是大明洪武年間,亂世早已過去了十多年。
自從大明立國以來,雖然對外征戰連連,但內部環境卻相對安定。
而且朝廷對貪官汙吏等欺壓百姓的人處罰極狠,導致原先那些人都不敢再囂張。
尤其是應天府又在天子腳下,情況也比其他地方要好的多。
可現在竟然發生了這等慘事。
周圍圍觀百姓一時間氣的義憤填膺,恨不得衝上來把那翡翠樓掌櫃給打殺了。
“天子腳下,竟然還有人如此大膽?!”
“這些個賭坊的人也太過無法無天了!簡直沒把大明律法放在眼中!”
“可那翡翠樓是滎陽侯府的產業……那姓鄭的掌櫃還是滎陽侯的親侄子,官府敢管麼?”
“就看這位陳大人有沒有那個膽量了!”
“翡翠樓今日碰上陳大人算他們倒黴!看見地上那兩具屍體沒有?一個是曹國公府的管事,一個人燕王府的管事,陳大人連這兩人都不怕,還會怕他滎陽侯?”
陳安對周遭的議論聲充耳不聞,而是看了看身邊挎刀的李二蛋,“鄭掌櫃在哪?”
李二蛋連殺兩人,身上沾了血跡,看上去竟然有種猛將的感覺。
就算不說話,身上也散發出一股無形殺氣。
聽到陳安問話後,立馬躬身恭敬道:“回大人,那鄭掌櫃方才似乎也辱罵了大人,現在已經被屬下命人拿了,在那邊準備押回縣衙。”
陳安點點頭:“帶上來。”
“是,大人。”
李二蛋立馬離開,不多時,便拎著一個長相兇惡的中年男子走了回來。
那男子全然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看見陳安後,還不等李二蛋呵斥,便徑直跪了下來。
陳安見狀也有些驚訝。
嗯?怎麼這麼聽話了?
其實很簡單,此人已經被嚇破膽了。
江寧縣的衙役可是連曹國公和燕王的人都敢殺,自己一個滎陽侯的侄子,要是態度不謙卑一些,人家當然也敢殺自己。
再則便是朱元璋藉著胡惟庸案對勳貴持續打壓。
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但仍舊有勳貴受到牽連,被誅滅九族。
因此他們這些勳貴子弟也都不敢再如往常一般囂張。
至於剛才為何敢罵陳安?
當然是有人帶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