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就在此時,天地間突然出現了異樣的鼓鳴,只是三聲,雲氣都似乎隨之扭曲,光線明暗交織,天地都似乎為之色變。
只是三聲響起,就已經徹底壓住了城牆上的鼓聲。
常秀、仇司深、董萬春臉色驟變,他們都是修行者,且常秀和仇司深都是七品修行者,這鼓聲一起,在他們的感知裡,頓時感到前方天地的元氣驟然變成他們所無法理解的無數紊亂線條。
一種可怕的陰冷氣息,鋪天蓋地而來!
咚!…咚咚!…咚!咚咚!
五千騎軍越眾而出,這五千騎軍腰上都掛著一個鼙鼓,此時他們以固定的頻率敲擊著這鼙鼓,重敲一聲之後,又連敲兩聲,只是這樣連續不斷的簡單節奏,卻讓這五千騎軍身周光影明滅不定,雲氣和陰風互相糾纏,煙塵湧起,形成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畫面。
這五千騎軍,不像是踏著滎陽城外堅實的土地而來,他們就像是踏著陰風,踏著雲氣而來!他們經過之處,地面像是在溶解,像是在畫布一樣破裂,各種光影就像是融化在水中的顏料一樣,在紊亂的飄蕩!
城牆上所有鼓手被這鼓聲震得手腳發軟,一時竟是覺得自己敲擊下去,自己身前的大鼓都似乎已經不再發聲。
“這種法器…有這麼多?”仇司深看著常秀,駭然的說道。
他和常秀這種高階將領,自然知道安知鹿殺死高大伴的細節,但按照他們以往的認知,他們覺得安知鹿的安排的那支伏兵所用的腰鼓自然是接近神通物的法器,相當於佈陣的陣旗,形成了一個獨特的法陣,既然是法器,數量不可能太多,只是針對一些修行者而已。
然而誰能想到,這五千騎軍,竟然都配備了此種鼙鼓?
“塞住耳朵!”
一名校尉瘋狂的嘶吼。
他發現自己的氣血震盪不堪,真氣在體內紊亂的跳動著,甚至整個城牆都似乎在跳動,讓他有些立足不穩的感覺。
但他自己發出軍令,撕扯碎布堵住自己的耳洞,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這種鼓聲似乎就在他腦袋裡面直接炸響。
更為可怖的是,隨著這支騎軍的接近,變異般的天空已經壓到城牆上方,扭曲的光影就像是無數怪物穿行在他們身周,一陣陣的陰風混雜著沙塵沖刷在他們的衣甲之上,哪怕此時還是秋季,但他們只覺得周圍的空氣冰冷刺骨。
五百步,四百步……
這支騎軍推進到四百步時還沒有停止前進的跡象,但整個城牆上似乎已成異域,尖叫聲不斷響起,許多軍士竟是站立不穩,紛紛從城牆上墜倒下去。
“旋風砲!床子弩!”
董萬春自己的身體都在震動著,眼見這樣的場景,他連聲大叫。
旋風砲在這一剎那聽令激發的約有半數。
轟!轟!轟!
一朵朵巨大的火蓮在這支騎軍的前方炸開。
也就在此時,董萬春發現幽州大軍之中,有一支具裝重騎衝了出來。
曳落河!
曳落河在此時開始全速衝擊。
與此同時,大軍的前沿,五匹快馬卻更快。
五匹快馬沿著筆直的線路,越過那敲著鼙鼓的五千騎軍,在火蓮炸開時,已經到了五千騎軍的最前沿。
接著這五騎毫不猶豫的穿過火海!
許多床子弩激發了。
五匹戰馬瞬間爆開成五團血霧,但戰馬上五道身影卻彷彿根本不受影響般急劇的往前飛掠,將所有弩箭拋在他們的身後!
修行者!
常秀和何司深呼吸都已經徹底停頓。
他們無法理解這種鼓音之中,為何對方的這五名修行者不受影響,但他們可以肯定的是,這五名修行者的修為都十分可怖!
對方竟是直接用五名強大的修行者來衝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