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狀況是,這種五人小隊往往第一個施射點連各自五支箭都射不完就撤退了,而且至少有一半都到達不了下個施射點。
潰敗的速度太快了,基於對方也是步兵和箭軍散落其中,仇司深派出了十餘名軍中的修行者去刺殺這些步軍和箭軍。
在他看來,這些軍中修行者都有不俗的戰鬥經驗,而且對方也是以小隊建制零散行動,這十餘名軍中修行者開始獵殺這些步軍和箭軍,必定能給對方造成一定的混亂。
然而讓他更沒有想到的事情出現了。
幽州這些軍士似乎對修行者缺乏足夠的敬畏。
一名修行者剛剛在數個呼吸之間就將一小隊的幽州軍士全部殺死,喊殺聲和慘呼聲沒有令人恐懼逃離,很多小隊反而像是餓狼聞見血腥般一窩蜂的就湧過來了。
“這裡有個厲害的!”
“好像是個修行者!”
“殺一個修行者,等於一百個尋常士兵的軍功!”
在這些軍方的修行者看來,這些幽州軍士的表現也是變態的。
他們好像壓根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但一堆人拿著弓箭興奮的衝來,不管青紅皂白的對著他們亂射,而那些刀盾手又悍不畏死的合攏過來,這些修行者反而瞬間感到難以應付。
……
林明池是洛陽流觴劍池的修行者。
洛陽多制劍工坊,流觴劍池也是其中之一,流觴劍池鑄劍術和劍術並重,修行者入門先打三年鐵,劍法是走的靈動之道,但流觴劍池的修行者身子骨卻都是壯實得很,有獨特的煉體術。
流觴劍池自然遠不如滄浪劍宗出名,他們的劍法也不如滄浪劍宗的強大,但流觴劍池卻很容易出有軍功的將領,那是因為流觴劍池的修行者往往能夠身披重甲戰鬥。
一名修行者若是不靠真氣,光靠自身力氣就能穿一層厚甲,那的確在戰場上能省好多事情。
仇司深派出的十來個修行者之中,其餘的那些修行者此時都感到十分頭疼,只能先選地方撤退,但林明池身穿著一件犀皮甲,他發現幽州這些箭手射出的箭矢也沒辦法穿透他的甲衣時,他便徹底鬆了一口氣,直接就對著那些衝殺過來的步軍殺了過去。
這些步軍雖然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完全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但衝上來的時候卻是被他一劍一個,瞬間連殺了七八個人,周圍那些幽州的箭手紛紛氣急敗壞的大叫,一時卻沒有人敢衝到他身邊來。
然而就在此時,林明池突然有些心悸,他看到一側的巷道之中,走出了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
這名男子腰上掛著的是一個幽州叛軍的都尉的腰牌,林明池體內真氣轟鳴,他剛剛激發真氣,形成護體真氣,這名黑袍男子一個飛掠,驟然停在距離他不到十步的地方,然後張口一噴。
一股氣罡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
“不好!”
林明池一看到這人張口時,舌頭上都是藍色的斑點,他腦海之中浮現竇氏二字,身體瞬間下意識的往後飛掠,但那道氣罡已經化為數十道如毒蛇模樣的陰風,衝擊在他身上。
砰的一聲悶響。
林明池身體猛然一震,這股力量本身只是令他渾身真氣流轉不暢,並未遭受到什麼實質性的損傷,但下一剎那,他感到渾身氣血之中彷彿多了無數詭異的顆粒,就像是無數陰冷的種子在發芽。
“荼毒!你是竇氏的修行者!”
林明池驚駭的叫出聲來。
“你們殺了他為你們的兄弟報仇吧,以他的修為,接下來根本沒法動用真氣。”黑袍男子卻只是對著那些幽州新兵蛋子說了一句,然後才冷笑道,“夏王的賬,也該和李氏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