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伴不只是伴隨著皇帝一起長大的玩伴,他不只是皇帝最信任的心腹,他還是皇帝身邊那些修行者之中,最為強大的一位。
在陰山一窩蜂這些人到達長安之前,整個長安,能夠勝過高大伴的修行者沒有幾個,即便是長孫細雨這種八品中的異類,身具不只一種神通的高手,也根本無法戰勝高大伴。
至於這位美麗的尼姑,竇氏後人,盡得夏王一脈傳承的八品修行者,她同樣是世間可數的強者,然而此時在兩人的感知裡,天地之間似乎充斥了無數他們無法理解的線條,他們所熟悉的氣機,被無數他們未曾感知過的氣機切割得七零八落。
這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音震法門。
他們體內的真氣不安的震動著,無論是這方天地之間,還是安知鹿的體內,亦或是他手中握著的那根如同短劍一般的青銅鈹,都散發著一種不似人間的陰冷氣息。
這種氣息,就在祖龍地宮異動,祖龍的意志重現天日,鍾鐻金人出現在長安的那夜出現過。
冥王的氣息!
在這樣的鼓聲中,手握著青銅鈹的安知鹿,不像是人間的生物,而像是祖龍地宮之中走出的一尊殺神。
“退!”
高大伴在一個呼吸之間就已經做出了決斷。
他帶著這麼多李氏的高手前來,先前主要只是因為這竇氏後人竇臨真難纏,這人不僅精通各種法陣,而且自身神通也十分獨特,動手的時候可以看清對方修行者的薄弱之處,尤其真氣法門,往往能夠被她擊中薄弱之處而輕易擊潰。
然而此時最難應付的根本不是竇臨真,而是這安知鹿!
這人不只是在地宮之中得到神通利器,而且還得了祖龍的諸多傳承!
他來前自然就十分清楚,一直被軟禁在長安的夏王之後竇臨真逃出去之後,會給大唐帶來什麼樣的動亂,但此時已經不得不退。
咚!…咚!咚!
回應他這一聲厲喝的,是連續敲響的戰鼓聲和安知鹿的獰笑聲。
安知鹿飛了起來。
他沉重的身軀就像是被突然用力拉起的風箏一樣,驟然飄起,朝著剛剛從馬背上掠起的高大伴飛了過去。
高大伴已是所有這些修行者中退得最快的一個,然而他依舊覺得自己的身軀變得比平時沉重數倍,那些伴隨著鼓聲充斥於天地之間的陰冷元氣,此時如同無數根鎖鏈落在他的身上。
只是一個呼吸之間,安知鹿便已經追了上來。
他的心中升騰起強烈的不祥預感,體內的真氣前所未有的劇烈奔騰起來,還未轉身之時,他反手一掌臨空拍向安知鹿,空氣轟鳴,磅礴的真氣凝聚成一塊一人多高的土黃色方碑,狠狠拍向飛掠而來的安知鹿。
簌的一聲響,安知鹿手中的青銅鈹毫無花巧的刺了出去,直接刺入了這塊土黃色的方碑之中,原本應該直接可以將他震飛出去的這塊土黃色方碑被輕易洞穿,強大的真氣力量無法凝聚,瞬間變成散碎的束流!
喀嚓一聲。
安知鹿的腕骨直接就被震斷。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他的體內響起了無數細碎的聲音,就像是很多絲線在行走,就像是有無數蟲豸在嘶鳴。痛苦的神色只在安知鹿的眼瞳之中出現了短短的一瞬間,就在高大伴拍出第二掌的剎那,安知鹿臉上的神色一片漠然,他似乎已經變成了絲毫不知痛苦的怪獸。
他持著青銅鈹的手腕明明都已經斷了,然而此時他的體內,卻似乎有一種完全不同的意志,硬生生的控制著他的真氣流動,硬生生的讓他的五指握著青銅鈹,並讓真氣的輸出變得更加的猛烈。
“本命蠱!”
高大伴的面色驟然變得蒼白起來。
喀嚓!
安知鹿的整條手臂發出更為清脆的響聲。
當青銅鈹和第二塊生成的方碑撞擊在一起的剎那,安知鹿的手臂骨骼給人的感覺已經斷成數截,他的手臂詭異的彎折著,然而青銅鈹依舊無比穩定的前行,刺穿土黃色的方碑,落在高大伴的胸口!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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