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關城外十里，陳平安身穿流光鎏金鎧甲，胯下騎著通體雪白的寶駒，身後是同樣穿著鎧甲的謝清璃。
兩側全是身穿鎧甲，手持長槍計程車兵，槍尖在日頭下泛著冷光，佇列整齊得像用尺子量過一般。
陳平安勒住韁繩，雪白的寶駒打了個響鼻，馬蹄踏在黃土路上，揚起細小的塵埃。他側頭看了眼身側的謝清璃。
“緊張嗎？”陳平安的聲音透過頭盔的縫隙傳出來，帶著點金屬的質感。
謝清璃握了握韁繩，搖了搖頭：“這什麼好緊張的，之前面對突厥大軍的時候我也沒有害怕過。”
陳平安輕笑一聲，抬手拍了拍她的馬背：“等會兒見了太子，少說話，看我眼色行事。”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尤其是拓跋月那邊，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你都別接茬。”
謝清璃點頭應下，目光掃過身後計程車兵。
這些人都是跟著陳平安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老兵，鎧甲上還留著沒磨掉的刀痕，此刻卻個個腰桿筆直，渾身充斥著肅殺之意。
“來了。”陳平安忽然抬眼，望向官道盡頭。
只見遠處的塵煙裡，漸漸露出明黃色的旌旗，旗面上的龍紋在風中舒展，隨著隊伍的推進，隱約能聽見鑾鈴的脆響，混在馬蹄聲裡，竟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鑾鈴聲越來越近，太子的儀仗已經能看清輪廓。
陳平安忽然挺直了脊背，鎏金鎧甲上的獸紋彷彿活了過來。他舉起右手，身後計程車兵齊刷刷地將長槍頓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震得路邊的野草都在發抖。
“整隊！”陳平安的聲音陡然拔高，像塊石頭砸進平靜的湖面。
兩側計程車兵立刻調整陣型，槍尖齊齊向前，形成兩道鋼鐵長牆。
太子的鑾駕在十丈外停下，明黃色的轎簾被侍從輕輕掀開，趙衡緩步走下，身上那件蟒紋常服在日頭下泛著柔光，腰間玉帶的翡翠扣隨著動作輕晃，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陳平安身上。
“九弟這身鎧甲，倒是比上次見時更亮了。”太子的聲音帶著笑意，像是老友相見般自然，目光卻掃過陳平安身後的佇列。那些士兵的甲葉上還沾著未擦淨的血漬，顯然是剛從演武場過來。
陳平安拍馬上前，謝清璃也連忙跟上，在距離太子鑾駕十餘步時，陳平安突然了勒住了韁繩，翻身下馬，拱手道：“臣陳平安參見太子殿下。”
謝清璃也在後面微微躬身。
趙衡上前伸手虛扶一把，指尖剛碰到陳平安的胳膊就收了回去：“免禮免禮，本宮可不是來受你這大禮的，你我是兄弟不必這樣見外。”
他轉頭看向謝清璃，見她雖穿著鎧甲，卻難掩清麗，不由笑道，“早就聽說弟妹武藝高強，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
謝清璃抱拳行禮，聲音清脆：“謝太子殿下謬讚。”
“四哥，看我這些士兵怎麼樣?像這樣計程車兵九弟我還有二十萬。”陳平安立馬說道。
太子袖袍下的手緊緊真的攥了起來，心裡暗道：“自己剛來，自己的好弟弟就開始向自己展示肌肉。”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