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熙從容續道:“我聽聞溫夫人雖是續絃,卻也是溫酒的親姨母,想必也是疼愛孩子的,日後還是要小心在意,若有什麼刁奴,也要及時處置,莫要傷了孩子……”
葉熙性子溫和,哪怕說這樣的話,也是留了一分餘地的,“刁奴”什麼的,就是一層遮羞布。
本來,哪怕她不是武安王府世子妃,哪怕武安王府地位低於溫府,溫夫人也只能唯唯認下,畢竟事情是明擺著的,亮到人家眼前了,你不認慫還想掀桌不成。
但沒想到,溫夫人聽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什麼,居然一下子站了起來,大聲道:“什麼!小酒身上居然有傷?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哎呀呀,前些日子就聽說這邊送回去了一個孩子,說是打架,難道我們小酒也受了傷……這叫我如何跟我們家大人交待!”
葉熙當時就氣樂了。
她這話,是說溫酒的傷,是在武安王府弄出來的?
葉熙冷聲道:“是新傷還是陳年舊傷,大夫自然瞧得出來,怎麼,你們府上哭著喊著求我們王府救孩子,我們也操心費力救了,到頭來,不說感激,竟還要扣個黑鍋給我們不成?”
溫夫人這才發現方才那句話說得不妥,忙道:“世子妃誤會了,我絕無此意,我是說一夥小孩子在一起,難免磕磕碰碰,必是別人家的孩子頑皮……”
葉熙冷聲道:“我們家不是那等沒規矩的人家,孩子放到我們家,我們便有責任在肩,自不會放任不管,我家幾個孩兒,都操心費力,一刻不離守著,甚至燕王殿下也一直在,孩子們也都聽話,哪裡來的磕磕碰碰?
溫夫人心裡暗罵她不依不饒:“世子妃息怒,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小酒身上有傷,這種事,叫我如何向旁人解釋?若有人說是我傷的……我豈非百口莫辯?”
葉熙真真大無語。
這種事情,她不會以為抵死不認就行了吧?
葉熙冷聲道:“溫夫人,我不是大理寺的官兒,不管審案子,來人哪……”
她正要叫人送客,卻見溫夫人霍然站起,朗聲道:“這種事,不能這麼不清不楚!我一個做繼母的,著實背不起這樣的名聲!我待小酒不說掏心掏肺,卻也是無微不至,今日便請世子妃做個見證,我敢對天發誓,若我是壞人,有如此桌!”
她猛然抽出鞭子,就往桌上抽去。
葉熙當時就氣樂了。
她在邊關在京城,見過多少女子,從沒見過這樣的!
怎麼,她以為演一出就能打消她的疑竇,還是能震住她們不往外說?
葉熙隨手把袖子一拂,蓋住手掌,同時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鞭頭。
葉熙外表溫婉美貌,卻是能拉強弓的猛人,這麼多年還時常跟老王爺對練,功夫從未擱下,不是溫夫人這種花架子能比的。
這一抓,溫夫人怎麼動都動不了,決絕的架勢也撐不起來了,面孔扭曲。
葉熙隨即狠狠一甩,把她連人帶鞭扔出去好幾步,冷聲道:“武安王府,不是你能喊打喊殺,裝模作樣的地方!溫夫人今日之行,我記住了!來人哪,送客!”
於是溫夫人被硬送了出去。
糰子和溫酒趴在後窗子上,親眼看到了這一幕。
糰子得意得差點冒泡泡:“孃親厲害吧?孃親威武霸氣!!”
溫酒已經完全被征服了,猛點頭,興奮地小臉通紅:“威武霸氣!!”
葉熙看著溫夫人走了,直接走到後窗,手一扶,輕輕躍出,糰子一下子撲了上去,抱住她腿:“孃親!!”
溫酒也撲了上去:“孃親!!”
糰子:“……???”
就在這時,系統叮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