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關注這方的人,也都得到了訊息。
沈靖安這會兒正跟尋景延在一處,也有些奇怪,還確認了一下:“燕王去了西城?趙府?”
他一下子想了起來,“趙奕博平時是不是住在那兒?”
尋景延點了點頭:“對,聽說他師尊巖竹先生也在,只是對外一直瞞著……燕王這是想幹什麼?他不想管吳府的事情了?”
“不,”沈靖安道:“我倒覺得,他是想拜趙奕博為師,然後,將這個,當成自己的籌碼,以之來控制吳家。”
尋景延恍然點頭,“也是可憐,堂堂皇子,遇到事情,竟沒法運用皇權,只能自己找出路,咱們這位陛下,真是……叫人沒法說。”
他頓了一下,又道,“燕王想的這個路子,其實不錯,只是,恐怕不成,趙奕博已經多年不收徒了吧?好像二十年前就沒再收徒了。燕王文才如何?”
沈靖安搖了搖頭:“不知。”
他向下吩咐:“再探再報。”
長隨應聲去了。
另一邊,另一撥人,也在聽著這邊的訊息。
老相爺有些失望,搖了搖頭:“畢竟還是年少,想法天真……處理吳家,本是輕而易舉之事,又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彎子……”
旁邊的官員也是一位閣臣,名叫王睿淵。
因為太祖爺想要的是宰相和內閣互相制衡,所以兩人明面上關係並不好,私下裡卻是老友。
王睿淵低聲道:“相爺,聽聞燕王生母吳婕妤,十分偏心孃家,燕王求陛下做主,倒是容易,可事後,生母的詰難要如何應對?所以,他繞個彎子,也是一片孝心。”
老相爺點了點頭,又搖頭道:“可惜,他這番打算,註定要落空嘍!”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燕王站在了趙府門前,直接遞出了文章,道:“我是皇四子裴湛青,這是我讀巖竹先生文章,寫下的心得,勞煩幫忙交予巖竹先生瞧瞧。”
門房吃了一驚。
這間宅子鬧中取靜,只是一個兩進院子,平時來往的也只有幾個熟人,都是老頭子,乍然來了一個年輕皇子,門房一時竟不知要如何應對。
燕王倒是從容,又說了一遍:“只請你幫忙,將文章遞進去便可,我便在這裡等候,若巖竹先生不見,我絕不敢勉強。”
門房一聽,倒是鬆了口氣,就施禮道:“殿下稍待!”
一邊就飛奔著去了。
燕王也不回馬車,就在門前站著。
一刻鐘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
探訊息的人,已經來回跑了幾趟了,各方的人,也不知道嘆了多久的氣,更不知有幾個老臣搖頭:“真是年少氣盛!衝著趙奕博,已是異想天開了,他居然是衝著巖竹先生去的!!”
甚至有幾個人,心灰意冷,約著閒了去拜祭太祖……
也有人尋思著,要不讓陛下再生一個?咱們想辦法好生教導……
就在這時,趙府的門,吱啞一聲開了。
門房恭敬施禮:“殿下久等了,巖竹先生每日都要針灸,如今手臂剛剛針完,瞧了殿下的文章便笑了,吩咐小的請殿下進去。”
燕王謝了一聲,理了理衣裳,便進去了。
巖竹先生性子執拗,文章也都是這個味兒,但本人卻是個頗為慈善的胖老頭,剛剛針灸完,穿一身寬袍大袖,坐在椅中,笑著道:“燕王殿下,恕臣腿上針還沒撤,不便施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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