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謹毅點了點頭。
燕王站在一旁,神色平靜。
是的,他根本沒上馬車。
這只是一路疑兵,馬車前腳走,他後腳就去找了禁軍……
禁軍負責京城治安,他若在京城出了事,旁人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無法脫罪的,所以他們不可能不管。
結果去了一看,禁軍指揮使王謹毅居然也在,燕王的心一下子就定了。
他想得沒錯,這朝中,還是有朝臣心向太祖的,也是有朝臣維持中立的,王謹毅堂堂指揮使,不管是躲了還是正常下值,他不在才是常理,但凡他在,雖然也有可能是巧合,但最大的可能,是……
第一,會有人對他出手,他猜到了,或得到了訊息。
第二,他並不打算置身事外。
這對他來說,確實是難得的好訊息。
這意味著,他可以用上禁軍的力量,來保障自己的安全。
王謹毅是個樣貌端正看上去甚至有些憨厚老實的人,他朝著燕王拱手:“殿下,這幹狂徒竟在京城中行兇,著實膽大包天,屬下馬上把他們帶回去審,殿下可要一起去?”
“不必了,”燕王道:“勞煩王大人派人送我回宮,至於這些人,王大人審完了,知會我一聲就好。”
王謹毅忙道:“是,是。”
一邊就叫人把四人拖走,自個兒親自送燕王回了宮門。
京城內出現狂徒,夜襲皇子,這事兒本就不小,更何況燕王是有心鬧大一點,省得宣德帝和稀泥,所以,各處很快就得了訊息。
王謹毅當然也是挑燈夜審。
這幾個人,確實是太子私下養的死士。
太子已經成親多年,東宮又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區域,手裡也是預備了幾個底牌的。
比如獻給宣德帝那對與昭妃長得很像的雙胞胎美人,也比如此時這幾個,敢接殺皇子這種活兒的死士。
可是死士也是人,用上大刑,立馬就招了。
王謹毅帶著口供,直接在朝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稟報了。
太子是有些慌亂的。
昨晚幾個人沒回來,他就知道事敗了,但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好在他早有準備,立刻走過來,關心道:“四弟可還好?可受了傷?”
燕王神色平靜:“多謝太子殿下,臣弟並未受傷。”
“那還好!”太子一副好哥哥的樣子:“四弟無事就好!”
他又轉向王謹毅:“王大人,這不知是何方狂徒,竟敢假孤之名,行刺孤的弟弟!孤自小與四弟交好,如今初掌政事,正是需要兄弟同心,為我東盛效力之時,為何會莫名其妙要殺他?這些人也當真是可笑!離間我們兄弟情誼,其心可誅!”
吧啦吧啦。
百官都靜靜聽著。
上回尋景延的事情,太子也是這樣,事後還又表演了一番,表示孤真是好無辜,孤真的是有心救人,不想竟被尋閣老誤會……
是,你是表演得挺情真意切的,可是,能站在這兒的人,可以說集全國演技/智慧之大成者。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擱這兒玩什麼聊齋呢?
大家自然是好好好,是是是,然後便一起去跟宣德帝稟報。
宣德帝看完了口供,直接搖頭:“太過份了!這幕後之人著實過份,這分明就是要離間皇家兄弟的情誼!!太子不是這種人,這中間定是有什麼誤會。小四啊,你這天天出宮,與人結交,定是行事不妥,招惹了什麼人,唉,叫朕說你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