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妃用眼神示意,宣德帝就擺手讓人退下,梁白蘇轉身出去,立馬繞到了窗子後頭。
昭妃附了耳,一字一句:“陛下,臣妾手中,有‘膠漆’。”
宣德帝臉色微變。
膠漆,是前朝流傳下來的一種宮中秘藥,下了這種藥,對方就會瘋狂渴望與人歡好,而且,從此之後,對那人,便如心癮一般,如膠似漆,再也拆解不開,就算那人死了,也會一直想念那般滋味,再無法接受旁人。
昭妃輕聲道:“聽聞,世子妃葉氏,這些日子一直在工坊之中,與那些繡娘一起做罩衣……那葉氏是將門出身,做事粗放,想找到下手機會,並不難,只要找人與她歡好,再找機會當眾撞破……”
她微微一笑:“陛下,聽說那沈靖安愛妻如命,出了這種事,他必大受打擊,而且,有‘膠漆’在,就算他想原諒她,也擋不住她自己往外跑,聽說那沈家大郎,也很會讀書,可若有了一個淫奔的娘,他哪還有什麼前程?餘下幾人,包括那什麼福星,名聲也全都毀了。”
宣德帝沉著臉。
半晌,他才道:“這是你們女人家的事情,與朕有何關係!”
他站起身就走了。
昭妃咬了咬牙,心中暗暗鄙夷。
她與他相處幾十年,豈會不懂他的意思。
他並不反對她這個主意,但他不沾手!萬一事情敗露,就是她自己的過失,與他沒關係!
可她毫無辦法,只能預設了。
梁白蘇立刻把訊息傳給了沈貴妃。
沈貴妃直接氣笑了。
所以,這就是她為什麼厭惡昭妃了。
她與蕙妃再鬥,也是冤有頭債有主,從不殃及無辜。
可昭妃,她只會衝著老人、女人、孩子,弱者下手!無所不用其極!惡毒又下作!
沈貴妃咬牙切齒:“好好好!好得很,既然她非要找死,那就別怪我以牙還牙了!!”
昭妃能找誰?
她只能找齊王!!
於是,第二天,齊王被召了進來。
其實宣德帝覺得昭妃這個主意很不錯。
畢竟,沈靖安剛剛才對付了北昌奸細,不管出什麼事,旁人只會認為是北昌下手,無人能懷疑到他身上!
所以他並沒打算阻止。
可是昨天出了那麼大的糗,氣還不順,一見面,就把齊王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齊王慌得連連請罪,又在殿前跪了一個時辰,才被下人帶去見了昭妃。
小半個時辰之後,齊王匆匆離宮。
才剛走月華門附近,就見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出來,與他撞到了一起。
小太監慌得跪到地上,連連請罪,齊王這會兒有事在身,不想多耽誤,踹了他一腳就要走。
誰知,下一刻,小太監一頭撞了上來。
齊王猝不及防,被撞了個四仰八叉,下一刻,就有一顆小小丸藥滑入他口中,齊王正要張口大叫,一下子就嚥了下去。
幾乎是立刻,便覺得一股熱力,自下頭猛然騰了起來,腦子瞬間混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