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懸黎急道:“祖父,你是不是染上了?你可還好?你開門!”
武安王道:“染什麼染,別咒老子,你們那邊怎麼回事?玥寶沒事吧?”
“都沒事!”沈懸黎大聲道:“我們找到了治天花的良藥,大家全都服了藥,都治好了,祖父趕緊開門,我叫叔公來給你治!”
裡頭,武安王一個遲疑:“真有藥?”
沈懸黎一迭聲叫人去請鄭府醫,又道:“祖父,是真的,我騙你幹什麼,所有人全都好了,這會兒大家在拔河呢,你聽聲音就該知道是在玩!”
武安王信了,沉著聲音道:“開門吧。”
下人如蒙大釋,迅速開了門。
沈懸黎衝進來,就見到祖父穿著肥肥大大的粗布衣裳,臉上通紅,明顯是在發熱,下巴等處,已經能看出水痘。
沈懸黎氣得直跺腳,“祖父,你!這種事你也瞞著!你若是早點說,三天之前就治好了!”
老頭子難得有點訕訕:“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尋思我一把年紀了,染上這病,是必定活不了了,都沒敢過去看玥寶……這事可別跟玥寶他們說!聽到沒有!”
沈懸黎哼了一聲,在外頭沉穩無比的小少年,難得展現出了幾分幼稚:“就說!讓他們知道您老人家多不靠譜!”
“你這孩子!”老頭子伸出大手,遠遠朝他比了比:“玥寶哭起來那叫一個纏磨人,祖父這會兒又不敢抱她,咋哄?等祖父好了,自個兒跟他們說,你聽話啊!”
沈懸黎又哼了一聲。
鄭府醫也急匆匆過來了,跑得一頭汁,過來之後,坐都沒迭得坐,直接就上手給他劃了大大一道,包紮上了。
武安王奇怪地看著他:“這就行了?不用喝點兒?”
“喝點兒唄!”鄭府醫陰陽怪氣道:“整倆菜,小的陪您老人家喝點兒!不醉不歸!”
武安王訕訕:“行了行了,老子這不是沒想到嗎,都不許生氣了!要不我老人家可要不高興了!”
沈懸黎過來想扶他,武安王迅速讓開,接連讓了三次,沈懸黎無奈,只得在原地站住:“祖父,您吃點東西睡一覺,醒了估計就好了,你這是什麼時候染上的?”
“不知道啊,”武安王道:“就是你們知道那天,我心裡煩著,擼了擼袖子,就發現胳膊上有個痘,我就立馬把活兒安排給你了。”
沈懸黎沉吟。
天花從染上到發作,按理說還有一段時間的,而且成人,怎麼說也比小孩子強些,如果武安王那時就有痘了,他染上的時間,應該比七皇子久。
不,不對。
妹妹說,那天,祖父身上的病,移到了皇帝陛下身上,是隻移了毒嗎?
如果當時已經移走了,那就可怕了,說明家裡有內奸。
如果只移了毒,那就更可怕了,那說明祖父早就染上了,那外頭……只怕情形不妙!
沈懸黎坐不住了:“叔公,你趕緊給他們幾個治了,我們得趕緊做藥泥,我懷疑外頭應該也有不少了!”
鄭府醫也急了:“還得留種啊!也不能都用了啊!!”
雖然用得少,也架不住人多,這一府連主帶僕就有千把戶,一人一點點也不少了!!
若到了外頭,動輒幾萬戶……
沈懸黎頭都大了,小跑著往外走:“我先問問再說。”
這會兒,外頭確實已經氾濫了。
原本,天花雖然厲害,畢竟還是小孩子易得,大人還是少些的。
但不知為何,這一次格外厲害,沈靖安與王謹毅帶著禁軍忙了幾天,越查人越多,根本封不過來,後來連禁軍也有人染上了,局面就有些失控了,處處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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