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冉閒來無事,帶下人來冷宮將冰荷羞辱了一番,心滿意足揚長而去。
阿瀾不知在哪躲著,此時跑了回來。
藏在枯井裡的關心則,站在兩米深的井底,爬上來還有點費勁。
”呵呵呵…”阿瀾趴在井邊,望著井底的關心則,笑得前仰後合。
”笑什麼笑?快拉一把。”關心則不知她笑什麼,瞪了她一眼。
阿瀾止住笑,連忙伸手幫忙,關心則在她的幫助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重見天日。
關心則小臉髒兮兮,髮髻鬆散,發上還沾了一株長綠草,看著挺滑稽。
阿瀾笑的正是她可笑模樣,不過是善意的笑。
她幫關心則摘下發上的長草扔在地上,又拿自己的衣袖幫忙擦了擦髒臉,”收拾一下,以免讓人生疑。”
關心則整理好後,伸手摸阿瀾被打紅了的臉,輕聲問,”是不是好疼?”
阿瀾笑著搖了搖頭,”不疼。”
關心則想起裡面的冰荷,走到窗前望裡道:”皇后娘娘,奴家定是常來看您,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冰荷感動萬分,”關姑娘恩德,本宮莫齒不忘。”
再說江山賦看過來信,在屋中待了半日,堆積如山的公事也暫擱在一邊。
他獨自處理好情緒,之後將信中內容告知了柳墨。
柳墨聽後,大驚,”未想到,皇后娘娘蒙冤十六載,也未想到,師弟身份如此不一般。”
江山賦眼中一絲恨色,其字句帶著鋒芒,”太后心狠手辣,害她老人家冷宮多年。
這筆賬,江山賦記下了!”
柳墨理解他此時的心情,不禁熱血沸騰衝動道:”不如反了朝野,救出苦命皇后娘娘!”
反朝野,這一言,倒是與南霧不謀而合。
只是,國泰民安之下,這麼做,有悖保家衛國的理念。
內反,勢必引起騷亂,百姓遭殃,更易引起蠻夏趁虛而入,不利寧漢。
江山賦穩重人,勸阻道:”師哥休要意氣用事。”
柳墨問道:”師弟打算如何應對?”
江山賦眼神堅定,言詞斬釘截鐵,”奪回皇權!”
江府。
江山賦打馬回來,不見父親江風人影,問過僕從,才知父親去了府外的荷花池。
江風獨立塘邊,呆望著滿池紅紅綠綠,苦澀喃喃,”阿荷,你,受苦了…怪只怪江某無權無勢,無法救你水火之中…
賦兒現已長大成人…你,大可放心了…”
”父親!”
江山賦身後一聲,讓江風打了一個哆嗦,差點跌倒。
太過沉迷往事,未料背後有人。
江山賦伸手及時扶住了他,江風收拾好心情,問道:”你怎知爹在這裡?”
”父親除了來這裡賞荷花,還能做什麼?
這一生,不都是愛荷如命麼。”
江山賦話中弦外之音,不禁讓江風驚覺,”你,都知道了?”
”方才知道。”江山賦點頭,神色裡摻著無盡悲憤。
江府書房內,父子倆對坐屋中,沉寂了很久很久。
江風手握那塊染血的手帕,捏握得很緊很緊。
冰荷簡單書寫了時冉陷害她入冷宮事,也告知了寧漢皇位繼承人為江山賦實情……字字珠璣,句句浸淚。
冰荷兩字,是她咬破手指一筆一劃落筆。
可見其字裡行間,她內心充滿了無盡憤怒,亦有對唯一兒的無盡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