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志哥哥,醒醒!”莊思瑤的銀杖尖抵住李成志的眉心,護脈青蚨木的熒光中,浮現出梅花龍的臨終場景:老人將木行本源注入李成志體內,“成志,你的木行脈要護著賢兒的金刀,還要守著明兒的土行根,記住,甲冑內側的刀穗結,是啟動歸寂陣的鑰匙。”
李成志的睫毛顫動,指尖摸索著崇賢的刀穗,聲音沙啞卻帶著笑意:“賢弟,你的刀穗,終於編完了……”他望向覺明,土行紋在甲冑的光芒中逐漸癒合,“明兒,你的土行砂,比小時候練的還要穩。”
覺明撲到甲冑前,摸著上面的刀穗結痛哭:“成志哥,你知道嗎?趙叔走的時候,手裡還攥著你送他的酒葫蘆,上面刻著‘護賢三傑’……”他的指尖劃過甲冑的裂痕,那裡露出與崇賢相同的“賢”字刺青,“原來你的甲冑,根本就是用我們三人的本源煉的,每片鱗都繫著護賢的魂。”
煞金爐在此時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爐心的煞蟲巢開始崩塌,卻在崩塌前,噴出大量噬金砂,直指崇賢的五脈甲冑。
覺明的土行杖突然化作趙長卿的醉刀,土行砂聚成酒葫蘆形態,“趙叔的醉刀訣,最後一式是‘護賢歸寂’!”
崇賢的斷恩刀與覺明的土行杖相觸,金土二氣在沉沙池炸出護賢光印,竟將噬金砂煉化成金色的護道甲片,自動嵌入五脈甲冑的空缺處。
他看見,在光印深處,三師兄弟的虛影正並肩而立:秦戰的金刀斬向煞霧,趙長卿的醉刀守住退路,梅花龍的木針引動藥蠱,而中心位置,是他與李成志、覺明、赤焰女、秦曉雲的虛影,共同組成五行輪盤。
“成志哥哥,我們回家。”崇賢握住他的手,五脈甲冑的護心帶自動繫緊,將李成志的木行脈與自己的金脈、覺明的土行脈徹底融合,“趙叔、戰伯伯、梅花師伯,他們用命鋪的路,現在該由我們走完了。”
李成志點頭,甲冑下的面板雖然潰爛,眼中卻有了光,“賢弟,你知道嗎?當年在同泰寺,師父們把五脈宿主的命盤刻在地宮,你的金脈是核,我們四人是星,缺一不可。”他望向覺明,“明兒,你的土行脈,讓哥哥的甲冑有了地基,謝謝你。”
沉沙池的水面突然映出離火島的赤焰女,她的火鱗甲正在與沉沙池的分陣共鳴,焚心爐的火焰順著分陣流入五脈甲冑,在甲葉間形成火行紋路。
崇賢知道,這是赤焰女在替他們擋住血煞盟的後援,而接下來的木毒煉甲,將是五脈共振的終極考驗。
當李成志的金鱗甲完全脫離煞金爐,甲冑表面的煞色徹底褪去,露出底下用金粉繡的“賢明”二字——那是覺明的小名與崇賢的字,早在二十年前就被繡入甲冑。
崇賢的金瞳映著甲冑,突然明白,所謂斷刀認主,從來不是兵器的選擇,而是五脈宿主的歸心:他的斷恩刀,是三師伯的木行根;李成志的金鱗甲,是趙叔的土行基;覺明的土行杖,是戰伯伯的水行源——他們手中的兵器,從來都是護賢的一體。
沉沙池的砂霧在此時徹底消散,露出地道盡頭的歸寂分陣,那裡刻著五行門初代掌門的真容,其手中捧著的,正是崇賢身上的五脈甲冑。
他知道,故友重逢的這一刻,不僅是李成志的解脫,更是五脈宿主真正合流的開始——從此刻起,他們的刀、甲、杖、盾、鱗,將共同織就一張,連血煞魔尊都斬不斷的護賢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