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島的月光被血煞盟的煞霧染成青灰,李成志的金鱗甲踏碎殿頂瓦片時,甲冑表面的護賢紋正滲出黑血,胸口“賢”字刺青已被煞霧染成暗紅。
崇賢的金瞳驟縮,看見他握刀的姿勢,正是秦戰禁止的“斷脈式”起手式,卻在刀刃轉向他時,刀柄不自覺地偏了三分。
“成志哥哥……”莊思瑤的蜈毒霧剛觸到他的脈門,就被煞血震散,“你的木行脈裡,怎麼會有煞蟲母巢?”
李成志的瞳孔泛著蜈形煞紋,卻在看見崇賢的瞬間,眼底閃過一絲清明:“賢弟,哥哥的甲冑,早就是血煞盟的煞器了。”
他的刀招劈向崇賢膻中穴,卻在最後一刻轉向右肩,刀刃劃過甲冑的聲音,像極了十二歲那年,他用斷刀在崇賢掌心刻“賢”字時的聲響。
崇賢的斷恩刀本能地架住攻勢,刀穗與金鱗甲的護賢紋相撞,竟顯形出秦戰的冰龍虛影——那是三年前在哈拉湖,秦戰用冰盾替他們擋下煞霧的場景。
“成志哥哥,你的甲冑內側……”他的刀尖挑開甲冑縫隙,看見內襯邊角繡著秦戰的字跡,“‘成志,護好賢兒的膻中穴,那是金脈最弱處’——這是戰伯伯的筆跡!”
李成志的金鱗甲突然發出蜂鳴,甲冑內側的“賢弟平安”四字在煞霧中若隱若現,字跡邊緣纏著莊思瑤的銀簪碎:“賢弟,哥哥的甲冑,從十年前穿上的那天起,就沒打算脫下來。”
他突然噴出黑血,血珠竟在半空凝成糖葫蘆形狀,“你記得嗎?十五歲那年,我用半年俸祿給你和思瑤買糖葫蘆,自己卻被師父罰跪整夜……”
莊思瑤的銀簪在此時劃破指尖,毒霧順著血珠滲入李成志的脈門,顯形出梅花龍的藥廬場景:老人將青蚨木碎片植入他體內,“成志,你的木行脈要替賢兒承受煞蟲啃噬,甲冑上的煞紋,是引開血煞盟的餌。”碎片上的木行紋,與莊思瑤心口的護賢根產生共振。
“原來你早就被植入偽煞核!”崇賢的金瞳穿透甲冑,看見李成志的木行脈中,青蚨木碎片正在吸收煞血,卻在碎片表面,刻著梅花龍的“護”字,“戰伯伯的冰龍紋、趙師伯的醉刀血、梅花師伯的木行根,都在你的甲冑裡!”
李成志的刀突然落地,金鱗甲表面的“煞”字輪廓與護賢紋激烈碰撞,顯形出他這些年的識海碎片:在血煞盟地牢,他用木行血在甲冑內側刻崇賢的名字,刻了一萬三千次;在離火島密道,他故意讓煞霧侵蝕甲冑,只為將血煞盟的注意力引向自己;在杏林地窖,他偷偷將梅花龍的護脈根,藏進崇賢的刀穗。
“賢弟,”李成志的聲音突然沙啞,指尖撫過崇賢的刀穗,“哥哥的金鱗甲,其實是三師伯們的護道甲。”
他扯開甲冑,露出滿背的“賢”字刺青,每道都是秦戰的刻刀痕,“這些年的煞化,不過是場戲——你看,甲冑下的血,還是熱的。”
崇賢的視線模糊了,他想起十二歲的冬夜,李成志用斷刀在他掌心刻字,自己疼得掉眼淚,哥哥卻笑著說:“賢弟,別怕,哥哥的刀,以後就是你的盾。”
此刻的李成志,甲冑下的面板潰爛不堪,卻在每道傷口處,都用木行血畫著護賢紋。
“成志哥哥,你的‘斷脈式’……”秦曉雲的水鱗甲突然護住他的心脈,冰龍紋與金鱗甲的煞紋相撞,顯形出秦戰的訓斥,“戰伯伯說過,斷脈式會反噬心脈,你為什麼還要用?”
李成志望向秦曉雲,眼中是釋然的笑:“曉雲,哥哥的木行脈,早被煞蟲啃噬得千瘡百孔,唯有斷脈式,才能讓血煞盟相信,我真的煞化了。”
他的指尖劃過甲冑心口,那裡新刻的“煞”字,恰好覆蓋三人共刻的“義”字刺青,“但有些東西,煞霧永遠改不了——比如,我護賢弟的心。”
莊思瑤的毒霧突然在甲冑縫隙裡發現半片帕角,上面繡著未完成的刀穗,正是她十五歲時替崇賢繡的:“成志哥哥,你一直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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