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迷蹤
溶洞的護賢露在莊思瑤掌心聚成光蝶,振翅間竟顯形出十年前的杏林竹樓。
秦曉雲的水紋玉佩映出竹影裡的梅花龍,老人正握著莊思瑤的手,在銀簪頭嵌入青蚨木碎片:“丫頭,這簪頭刻著蜈形紋,既能引動毒霧,又能護心脈——以後賢兒練刀受傷,你就用這簪頭的木毒,替他續脈。”
“師父,賢哥哥的金脈真的需要我的毒嗎?”少年莊思瑤的聲音從光蝶中傳來,她望著梅花龍咳血的手,眼中滿是擔憂,“如果我練毒脈會讓您損耗本源,那我……”
梅花龍突然用木針敲她的額頭:“傻丫頭,你的毒脈是護賢的根,師父的本源早就在青蚨木裡,以後別再胡思亂想。”他轉身時,袖口露出與莊思瑤後頸相同的木行紋刺青,“記住,你的血,是賢兒的護道甲。”
秦曉雲的冰刃“噹啷”落地,視線落在莊思瑤的後頸——那裡的刺青在護賢露中格外清晰,正是梅花龍藥箱底的“護賢”二字。
十二歲的記憶如光蝶般湧來:暴雨夜,莊思瑤突然撲在她身前,替她擋住血煞盟的蜈形毒針,後頸綻開的血花,與此刻的刺青位置分毫不差。
“思瑤,你後頸的傷……”秦曉雲的指尖顫抖著觸碰刺青,發現其邊緣泛著與青蚨木相同的熒光,“原來不是普通的傷,是梅花師伯用木行針刻的護賢印。”
莊思瑤低頭撥弄銀簪,簪尾的帕角露出“賢”字邊角:“那年在竹林,我看見賢哥哥替你擋煞蟲,自己卻中了毒。”
她的聲音輕得像霧,“我就想,要是我能護著你們倆就好了。後來師父說,我的毒脈能同時護著金脈和水脈,我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註定的。”
護賢光蝶突然聚成崇賢的刀穗虛影,穗尾繫著莊思瑤的銀簪碎——那是她十五歲替他擋刀時斷裂的。
光蝶振翅間,顯形出崇賢十四歲的場景:他在練刀時不慎劃傷莊思瑤的掌心,卻見她笑著將血抹在刀穗上,“賢哥哥,這樣你的刀穗,就有我的毒脈護著了。”
“原來你的毒血,早就滲進了賢弟的刀穗……”秦曉雲的水紋玉佩映出刀穗裡的青蚨木碎片,“所以每次他用刀過度,你都會咳血,對嗎?”
莊思瑤沒有回答,只是望向洞壁的共生陣圖,那裡浮現出梅花龍的藥箱底紋——五脈宿主的命盤上,她的木行位與崇賢的金行位緊密相連,中間用紅線刻著“共生共死”。
“曉雲姐,你看,”她的指尖劃過命盤,“師父把我的命星,綁在了賢哥哥的金脈上,我的毒脈越強,他的金刀就越鋒利。”
洞深處的暗河突然傳來金火真氣的波動,莊思瑤的銀簪發出蜂鳴,簪頭的青蚨木碎片指向洞頂的鐘乳石。
秦曉雲的冰刃斬向鐘乳石,竟震落一塊刻著“護賢”的木牌,牌後藏著莊思瑤的日記,紙頁間夾著枯黃的銀杏葉:
“賢哥哥今天練刀又受傷了,左腕的刀痕深可見骨。我偷偷用毒蝶替他治傷,他卻以為是金創藥見效。師父說,我的毒血能溫養他的金脈,可每次看見他皺眉,我都想,要是能替他痛就好了。”
“曉雲姐的水行盾練到第七層了,我得加快練毒霧,不能讓她總護著我。剛才在竹林,她替我擋住了三道煞箭,我卻只能看著她的護腕滲血——護賢路上,我不該是被護著的那個。”
“師父咳血越來越嚴重了,他總說青蚨木的根在我體內,可我知道,他是用自己的木行本源在替我擋煞。今天他在我心口刻護賢根,疼得我掉眼淚,他卻笑說,思瑤的眼淚,比藥靈。”
最後一頁的字跡格外潦草,墨痕裡滲著血漬:“若我煞化,便用銀簪刺向賢哥哥的刀穗——那裡藏著他的金脈心竅。但求一死,能換他平安。”
秦曉雲的視線模糊了,她望著莊思瑤髮間的銀簪,終於明白為何每次崇賢受傷,莊思瑤總會看似無意地靠近,為何她的毒霧總能精準護住他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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