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動,本王誅他九族!”
森然的殺意,比臘月的寒風更刺骨,化作實質的冰刃,懸在刑部大堂每一個官員的脖頸上。
刑部尚書錢庸那隻剛邁出去的腳,如同被釘死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他那張養尊處優的臉,瞬間血色盡失,比死人還難看。
他身後的一眾官員,更是連呼吸都已停滯,生怕一絲聲響就引來殺身之禍。
整個刑部大堂,落針可聞,死寂得令人發瘋。
“安……安北郡王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還望郡王恕罪。”
錢庸畢竟是二品大員,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擠出一個比哭還扭曲的笑容,顫巍巍地拱手。
楚現看都未看他一眼,龍行虎步,徑直走到主位大案後。
那張屬於刑部最高掌權者的椅子,他坐上去,彷彿本就為他而造。
“鏘!”
一柄尚在滴血的百鍊長劍,被他隨手拍在案上。
劍鋒入木三分,嗡鳴不絕。
這聲音彷彿一道催命符,兩個膽小的司官腿一軟,竟直接癱在地上,身下傳來一股騷臭。
“兩年前,我母親、長兄,於平南侯府中毒身亡。卷宗。”
楚現的聲音不高,卻帶著金戈鐵馬的肅殺,每一個字都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錢庸的心臟上。
錢庸心頭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
這樁驚天大案,當年由陛下親口下令,三司會審,最終卻以“意外誤食”這等荒唐的理由草草了結。
明眼人都知道,這背後水深不見底。
如今楚現手握北境三十萬鐵騎,挾滔天軍功回京,第一件事就是直闖刑部!
這不是要翻案,這是要用刀子,把當年所有骯髒的手,一隻一隻剁下來!
“郡王,此案……乃是聖上欽定的鐵案,卷宗早已封存,歸入絕密。按我大乾律例,無陛下手諭,任何人不得調閱……”錢庸硬著頭皮,搬出皇帝當擋箭牌。
“你的意思是,”楚現的指節,開始有節奏地輕叩桌面,每一下,都讓錢庸的眼皮狂跳,“本王,要看自家的卷宗,還得去求那個高坐龍椅之上的兇手,是麼?”
“轟!”
此言一出,不啻於平地驚雷!
錢庸雙膝一軟,直接跪了下去,魂飛魄散地叩首:“郡王息怒!下官不敢!下官萬萬不敢啊!”
他終於明白,楚現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他不是來講規矩的,他是來立規矩的!
楚現笑了,那笑意冰冷徹骨:“戶部尚書沐北尋,貪墨軍餉,本王殺得。兵部尚書蔡旭,貽誤軍機,本王也殺得。錢尚書,你猜,是你的腦袋硬,還是本王這柄剛飲過血的劍,更鋒利?”
錢庸的冷汗瞬間浸透了官袍,他毫不懷疑,自己再敢廢話半句,下一刻,楚現就會擰著他的腦袋去見皇帝。
“來人!快!快去絕密庫!將平南侯府一案所有、所有卷宗,全部取來!呈給郡王!!”錢庸幾乎是嘶吼出來的,聲音尖利得變了調。
片刻,厚厚一摞塵封的卷宗被抬上。
楚現起身,冷冽的目光掃過堂下抖如篩糠的眾官,對身後的親兵下令:
“封鎖刑部!將這兩年所有懸而未決的毒殺案、滅門案卷宗,一併帶走!”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響徹內外。
“傳本王令:從今日起,刑部辦案,須先送一份卷宗至我兵部備案!但有延誤,以通敵論處!”
“遵命!”
親兵如虎狼般衝入卷宗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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