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現收回神符,語氣平靜地丟擲了一個足以讓整個天下為之瘋狂的計劃。
“老師,我要你以顧家的名義,向全天下的鐵匠鋪,公佈這張佩刀的鍛造圖。但,核心的淬火之法,由我們掌控。
任何將門世家,想要這種新的鍛刀術,就必須拿他們手中一半的鐵礦來換。我還要你告訴他們,安北郡王府,不日將組建一支全新的軍隊。”
“這支軍隊,不設上限,兵甲自備。”
“凡持此新式佩刀,透過考核者,皆可入我麾下,官職、軍功,十倍於朝廷。”
顧言之看著楚現,仿似在看一塊已經被磨礪到極致的璞玉,如今,這塊玉自己決定要鑲上最鋒利的刃。
“這個局太大,也太險。”顧言之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將門世家,盤根錯節,互為姻親,早已是大乾國最穩固的基石。你此舉,是想將這塊基石,從他們腳下,生生抽走。”
“基石若已腐朽,留之何用?”楚現將那塊神符收回懷中,“學生要的,不是他們的效忠,而是他們的恐懼。
我要讓他們明白,他們引以為傲的刀劍,在我面前,不過是些破銅爛鐵。他們唯一能握住的,只有我願意給他們的東西。”
這個計劃,好比一場席捲天下的風暴,在顧言之這位前朝帝師的推動下,以江南為風眼,迅速成型。
北境,雁門關。
大將軍蕭北辰一腳踹翻了面前的兵器架,幾十柄嶄新的官造佩刀散落一地,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又是這種一掰就斷的廢鐵!”他赤紅著雙眼,對著滿臉驚恐的軍需官怒吼,“我麾下三萬弟兄,每日枕戈待旦,防備漠北餘孽南下。
朝廷送來的,就是這種連劈柴都嫌軟的玩意兒?是想讓他們去用牙咬死敵人嗎!”
軍需官跪在地上,抖如篩糠:“將軍息怒,這,這都是兵部統一調撥的,下官,下官也沒辦法啊。”
蕭北辰一拳砸在營帳的立柱上虎口迸裂,鮮血直流。
他恨朝中那些只知貪墨的蛀蟲,更恨自己空有一身武藝和一腔熱血卻要被這些外物束縛。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入內稟報:“將軍,帳外有一位自稱是江南‘顧氏’的商人,說有能讓雁門關固若金湯的寶物想見您一面。”
“顧氏?不見!”蕭北辰正在氣頭上,“讓他滾!本將軍這裡不歡迎巧言令色的商人!”
那親兵面露難色:“可他說他帶來的東西,能讓將軍的刀快一倍。”
蕭北辰動作一滯。
片刻後一個穿著普通,但氣度不凡的中年商人被帶入帳中。
他沒有行禮只是將一個狹長的木盒,放在了蕭北辰面前。
“蕭將軍,聞名不如見面。”商人微微一笑,“家主聽聞將軍為國戍邊卻苦於兵甲不利,特命在下送上一份薄禮。”
蕭北辰冷哼一聲開啟木盒。
盒中靜靜地躺著一柄刀。
刀身狹長通體呈現一種奇異的暗藍色,刀刃處一道血色的細線若隱若現仿似活物。
只一眼蕭北辰這位識貨之人,便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刀身散發出來。
“好刀。”他伸出手,握住刀柄。
刀柄的配重握持的弧度,仿似是為他的手量身定做。
他隨手一揮空中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好比毒蛇吐信。
“將軍不妨試試。”商人做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