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他便恢復如初。
甚至，比之前更強。
那為首的甲士停下了腳步，他緩緩轉過頭，看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不知死活的傢伙。
他的青銅面甲下，似乎發出了一聲代表著疑惑的，低沉的嗡鳴。
凌沒有理他。
他只是歪著頭，看向王座之上的楚現，咧嘴一笑。
“你這傢伙，還真是會給我找麻煩。”
他活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說好了的決鬥，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楚現看著他，緩緩地點了點頭。
“可以。”
然後，他從王座上，站了起來。
“我輸了。”
他平靜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神殿之內，一片寂靜。
顧惜朝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林巧兒和月神羲和，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決鬥還沒開始，楚現，就這麼幹脆利落地，認輸了？
這算什麼？
凌也愣住了。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著楚現，好像在看一個怪物。
“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楚現走下臺階，一步一步，來到凌的面前，“這場決鬥，我認輸。從現在起，神庭之主的稱號，歸你。”
“你……”凌被這番操作徹底搞懵了，“你耍我？”
“我沒有耍你。”楚現的神情無比認真，“這是你應得的。你從那場爆炸中活了下來，你比我，更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
凌沉默了。
他看著楚現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沒有絲毫的算計與陰謀，只有一片坦然。
他似乎，又一次明白了什麼。
他看了一眼那個手持巨斧，正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陷入程式混亂的甲士。
又看了一眼王座之後，那面散發著微光的崑崙鏡。
他忽然笑了。
笑得無比暢快，無比瘋狂。
“有意思。”
“真他媽的有意思！”
“你想把這口黑鍋，甩給我？”
楚現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好。”凌的眼中，戰意昂揚，“這口鍋，我接了！”
他猛地轉過身，面向那個手持巨斧的甲士。
“喂，那個鐵罐頭。”
“看清楚了。”
“現在，我，才是神庭之主。”
“你們要淨化的目標，是我。”
他說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來。”
那個名為“刑屠”的甲士首領，青銅面甲下的紅光，劇烈地閃爍了起來。
他的邏輯核心，正在被兩道相互衝突的指令，反覆衝擊。
找到偽帝。
淨化偽帝。
但現在，偽帝，換人了。
換人的方式，他從未見過，超出自己的認知。
他手中的戰斧，緩緩地，從指向楚現，移到了指向凌的身上。
就在他即將揮下戰斧的瞬間。
“等等。”
楚現的聲音，再次響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他看著刑屠，又看向凌，緩緩說道。
“按照神庭最古老的律法，皇權的交替，需要一場神聖的儀式。”
“敗者，需以自身的鮮血，為新皇的武器，進行塗膏之禮。”
“以示，權柄的徹底轉移。”
他說著，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小巧的，之前用來切割蟲族標本的高頻震盪匕首。
他將匕首，遞給了凌。
“來吧。”
他伸長了脖子，將自己最脆弱的，毫無防備的頸動脈，暴露在了凌的面前。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