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的眉頭，皺了起來。
“很好。”他冷笑一聲，“看來，你們對自己很有信心。那第二項呢？”
他看向林巧兒。
林巧兒沒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那面佈滿了裂痕的龜甲，看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
然後，她搖了搖頭。
“我修不了。”
這個答案，讓玄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意料之中的譏諷。
就連顧惜朝和蕭北辰，都感到了一絲意外。
然而，林巧兒的下一句話，卻讓玄臉上的譏諷，瞬間凝固了。
“這不是暗傷。”林巧兒看著玄，那眼神，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老中醫，在看一個諱疾忌醫的病人，“這是，你強行將自己的神魂與這件本命法寶連結，又在無數次的戰鬥中，過度透支它的力量，所留下的，深入骨髓的，陳年舊疾。”
“你每一次催動它，那些裂痕，就會在你自己的神魂之上，同樣，撕開一道。”
“這件法寶，不是你的武器。”林巧兒給出了最終的診斷，“它是你的命。它碎了，你也活不了。”
“你所謂的修復，不是在修一件東西。是在，給你自己，治病。”
“而我，”林巧兒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給人治病，要看心情。”
玄的身體，猛地一震。
他死死地盯著林巧兒，那眼神，不再是審視，而是，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震驚與駭然。
因為，林巧兒說的，每一個字，都對。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無數年來，修為再也無法寸進的，根源所在。
“你……”
“至於第三項。”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打斷了玄的震驚。
是顧惜朝。
他甚至沒有去看玄給出的題目，只是，從懷中，取出了那枚，由千眼之主所化的黃銅錢幣，在指尖，輕輕地拋了拋。
“玄星君，我這裡，也有一道題，想請教你。”
“你說。”玄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聲音變得有些乾澀。
“我們銀行，最近發行了這枚，‘新世界發展銀行紀念幣’。”顧惜朝笑著，“我們想，用它，來收購，你們理事會，在‘歸墟之眼’的那三百七十二個，不良資產。”
“你覺得，這個方案，可行嗎？”
玄，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顧惜朝。
用一枚，他隨手就能捏碎的銅板，去收購，三百七十二個世界？
這已經不是狂妄了。
這是，在公然羞辱，整個盤古理事會。
“你在找死。”玄的聲音，已經冷得可以掉下冰渣。一股源於上古神獸的恐怖殺氣，開始在他的周身凝聚。
“星君息怒。”顧惜朝卻彷彿沒有看到那股殺氣，他依舊笑著，“我當然知道，這筆交易，現在看來，很不公平。”
“所以，”他話鋒一轉，那雙邪異的眸子裡，閃爍著一種，連玄都感到心悸的，瘋狂的光芒，“我，給這筆交易，附加了一個，對賭協議。”
“我們就賭，”顧惜朝將那枚錢幣，彈到了玄的面前，“在吞世之蛇，下一次甦醒之前，我們這家，小小的‘天庭’集團，能否，成為，這片混沌之海里，市值，超越你們盤古理事會的，第一大，上市公司。”
“如果我們贏了，那三百七十二個世界，歸我們。你們理事會，還要額外，賠付我們，等同於那些世界百年收益的總和。”
“如果我們輸了，”顧惜朝的笑容，變得無比燦爛，“我們，連同我們的世界，我們所有的一切，任由你們處置。我們，自願，成為你們理事會里，最忠誠的，一條狗。”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商業對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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