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金光向四面八方爆開,化作漫天光點。
一道淡金色的修長人影,從光點中一步跨出,彷彿無視了空間的距離,後發先至!
他的速度快到極致,在空中拉出了一道淡淡的金色殘影!
在毒囊即將落入泉眼的前一剎那!
一隻手,精準無比地捏住了那個下墜的獸皮毒囊,五指微微用力,堅韌的獸皮瞬間被捏得變形。
另一隻手,則如同一把燒紅的鐵鉗,快、準、狠地扣住了禿鷲的咽喉!
“呃!”
禿鷲前衝的勢頭戛然而止,雙腳離地,整個人被單手提在了半空中。他臉上的驚駭和難以置信,瞬間凝固。
他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人。
那人渾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一雙眸子,不再是黑色,而是變成了兩團吞吐不定的璀璨金芒。
那目光,冰冷,漠然,不帶一絲人類的情感,彷彿高高在上的神明,在俯視一隻卑微的螻蟻。
周墨低頭,看著手中還在拼命掙扎的刺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葉爾羌的狗?”
那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錐,狠狠扎進禿鷲的耳膜。
他不是在問。
是在陳述。
禿鷲眼中的驚駭,瞬間被一種更深的恐懼所取代。
他怎麼知道?
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來歷,除了葉爾羌汗國的核心人物,無人知曉!這個偏遠沙鎮的年輕領主,怎麼可能一眼看穿!
窒息感如潮水般湧來,他拼命掙扎,雙腿在空中亂蹬,雙手胡亂地抓向周墨的手臂,卻像是抓在了一塊燒紅的烙鐵上,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呃……嗬嗬……”
他喉嚨裡發出破風箱般的聲音,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直到這時,胡伯和阿木才從極致的震驚中反應過來。
“狗雜`種!”
阿木一聲怒吼,像頭被激怒的蠻牛衝了上來,一腳踹在禿鷲的肚子上,卻被周墨穩如山嶽的手臂擋住,力道紋絲不動地傳導開去。
“別弄死了!”周墨聲音冰冷。
胡伯則眼疾手快,一把搶過周墨手中那個被捏得變形的毒囊,又從禿鷲身上搜出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動作麻利地用繩子將這刺客捆了個結結實實。
“少主!”阿木退到一旁,又氣又後怕,眼眶都紅了,“俺……俺們太大意了!”
胡伯將那毒囊湊到鼻尖下,只是輕輕一嗅,臉色驟然大變。他倒退一步,聲音都有些發顫:“是……是沙蠍毒!見血封喉!這玩意兒……這玩意兒在黑市上一滴就值百金,只有葉爾羌王庭的御用殺手才會用!”
這話一出,周圍的鎮民倒吸一口涼氣。
葉爾羌汗國!
那是盤踞在西域的龐然大物!
周墨鬆開手,禿鷲像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卻死死地盯著周墨,充滿了怨毒和不解。
周墨沒有再看他一眼。
一股強烈的虛脫感正從四肢百骸湧向大腦,體內那股剛剛融合、還未完全掌控的“金土源能”正在快速消退,如同退潮。
他強忍著眩暈,站穩了身體。
鎮民們親眼目睹了這神蹟般的一幕。
從金光爆裂,到神人天降,再到電光火石間擒下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