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股腥甜的鐵鏽味湧上喉頭,他再也壓抑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灑落在腳下的黃沙上。
“少主!”
胡伯一個箭步衝上來,死死地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聲音裡帶著哭腔。
周墨眼前陣陣發黑,卻強撐著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過度透支精神力和信仰之力的後遺症,比他想象的還要猛烈。……
安全屋裡,油燈的光芒將幾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黑齒像一頭死豬一樣被捆在地上,嘴裡塞著破布,王二拿著一根粗木棍,像看管牲口一樣盯著他。
阿木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展開從黑齒身上繳獲的那個竹筒裡取出的信紙。
他識字不多,看得磕磕絆絆。
“……周墨…虛弱……控沙範圍…有限……蜥群…異動……非其可控……疑…有第三方……”
阿木唸完,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駭和後怕。
周墨靠在牆邊,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跡,臉色蒼白得像紙。
他聽完阿木的話,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黑齒身上。
“‘第三方’是誰?”
他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巴圖的營地,最近有什麼異常?”
黑齒眼珠子亂轉,從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顯然是不打算配合。
阿木二話不說,抽出腰間的匕首,噌的一聲抵在了黑齒的喉嚨上。
冰冷的刀鋒讓黑齒渾身一顫。
“說!”
阿木的耐心已經耗盡了。
死亡的恐懼瞬間擊潰了黑齒的心理防線,他瘋狂地點頭。
王二上前扯掉他嘴裡的破布。
“我說!我說!”
黑齒大口地喘著粗氣,聲音裡充滿了恐懼,“營地……營地幾天前,來過一個……一個穿黑袍的怪人!渾身上下都裹著,看不清臉!”
“巴!巴圖千夫長對他很客氣,叫他‘馴獸師’大人!”
“那些蜥蜴……對!那些蜥蜴肯定是他搞的鬼!我看到他擺弄過一些奇怪的骨頭和符文!”
馴獸師?
周墨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就在這時——呼——!
屋外,狂風驟起!
沙粒被捲起,如同無數細小的石子,噼裡啪啦地拍打在木門和窗戶上,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
“砰!”
安全屋的門被猛地撞開。
負責瞭望的張三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臉上滿是沙土和驚恐。
“墨神大人!不好了!”
“西北方……西北方有沙塵暴!好大!像一堵牆一樣壓過來了!”
……
與此同時,巴圖的營地。
烏恩單膝跪地,垂著頭,不敢看主座上那個臉色鐵青的男人。
“千夫長,派去試探的騎兵隊……損失了五個人,七匹馬。那些沙蜥……突然發了瘋,反過來攻擊我們的人……”
“啪!”
巴圖猛地將手中的銀盃摔在地上,暴怒地吼道:“廢物!一群廢物!”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那個黑袍人呢?叫他滾出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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