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周墨直接將令牌拋給阿斯婭，眼神變得異常冰冷。
“拿著看看。西軍的準備，可比我們想象的要充分得多。他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什麼狗屁封印，是封印下面壓著的‘荒核’！”
阿斯婭接過令牌，入手一片死寂的冰涼。
周墨不知從哪摸出一張皺巴巴的地圖，在沙地上一攤，指著最中心的一個紅點。
“這裡，才是他們想去的地方。那下面藏著一頭上古荒獸的心臟，那玩意兒還沒死透，還在跳！一旦被他們取走，這片地下的所有生機都會被它吸走！到時候，別說你的葉爾羌，就連西軍自己，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會變成這腳下黃沙的一部分，永世不得超生！”
阿斯婭握緊了手裡的令牌，骨節捏得發白：“你想怎麼做？”
周墨冷笑一聲，那股熟悉的、一切盡在掌握的勁兒又回來了。
“他們不是喜歡挖洞嗎？那就讓他們挖個夠。咱們來個，請君入甕。”
他抬眼在人群裡掃了一圈，揚聲道：“王二！死了沒有？！”
一個瘦小精悍，看著像個猴兒似的身影立刻從人群裡鑽了出來，點頭哈腰地跑到跟前：“哎！墨哥，您吩咐！”
“你那些寶貝疙瘩，該拿出來見見光了。”
周墨冷笑一聲，直接吩咐。
“帶上你的人，去那些還沒塌的地道口，把蝗屍草木灰都給我埋進去，多多的埋！我要讓西軍的老鼠們，好好嚐嚐‘神火’的滋味！”
王二一聽，眼睛頓時亮了，搓著手，笑得滿臉褶子。
“得嘞墨哥！您就瞧好吧！保證讓他們在裡頭……開個盛大的篝火晚會！”
王二那張猴臉上笑開了花，活像地裡剛刨出來的得意紅薯。
他一揮手，幾個同樣精瘦的民兵扛著麻袋就跟了上來，動作麻利得像是偷慣了地主家糧食的家雀。
“都聽仔細了！”王二壓低了嗓門，聲音裡透著壓不住的興奮。
“就往那洞口裡撒，別怕浪費！墨哥說了，要多，要夠勁兒！讓下頭的耗子們嚐嚐什麼叫賓至如歸！”
一個民兵湊過來，捏著鼻子問：“頭兒，這玩意兒真這麼邪乎？光聞著就沖鼻子。”
麻袋一解開，一股混合著腐爛和草木燒灼後的古怪氣味就飄了出來，嗆得人直皺眉。
“廢話！”王二一巴掌拍在那人後腦勺上，“這可是寶貝！墨哥親口賜的名——‘神火’！去去去，趕緊幹活！”
幾人手腳飛快，將那灰黑色的粉末厚厚地鋪灑在幾個還算完好的地道入口。
做完這一切，他們像兔子一樣躥了回來，遠遠地看著。
周墨一直靠在靈泉邊，像是睡著了，直到王二對他比了個“妥了”的手勢。
他才慢慢睜開眼，抬起右手。
沒有唸咒，也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架勢。
他只是屈起食指，對著遠處的洞口，輕輕一彈。
一星微不可察的電光，從他指尖跳出，一閃而逝。
起初，什麼都沒發生。
死一般的寂靜。
就在王二撓著頭，以為是不是哪兒出了岔子時，地道深處，猛地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
“火！著火了！”
“水！快拿水來！媽的，這火怎麼潑不滅！”
“啊——！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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