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領命退下,腳步聲在空曠的地穴裡迴響,很快便消失不見。
地穴中赫連烈呼吸粗重死死盯著趟在石板上斷斷續續呻`吟`的李二狗。
這個廢物,這個媒介,這把本該指向周墨心臟的鑰匙。
現在卻成了一塊燙手的烙鐵。
體內的邪力依然在翻湧,每一次心跳,都牽動著內腑的傷勢。
帶來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
這都是拜周墨所賜!
時間不多了。
赫連烈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某種平衡正在被打破,。
再找不到剋制那淨化之力的方法,後果不堪設想。
沒過多久,一陣輕腳步聲,由遠及近。
來人披著一件寬大的灰袍,兜帽拉得很低。
只露出一截蒼白得毫無血色的下巴。
空氣中瀰漫開一股混雜著腐土與藥草的怪異氣味。
“主人。”
來人的聲音沙啞乾澀。
沒有多餘的禮節,甚至沒有看赫連烈一眼,那雙藏在兜帽陰影下的眼睛。
第一時間就黏在了石板上的李二狗身上。
赫連烈壓下胸口的翻湧,冷冷地開口。
“毒鳩,看看這個東西。我需要知道,他體內的那股力量,到底是什麼。”
被稱為“毒鳩”的怪人緩緩走近,袍子下面,似乎有無數細碎的物件在碰撞。
俯下身,伸出一根長得有些不合比例的手指,指甲是詭異的青黑色。
用那青黑的指甲,在李二狗手臂上輕輕劃過。
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
白痕下的面板裡,一點微弱的瑩光亮起,那道白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消失得無影無蹤。
毒鳩的兜帽下,發出了一聲充滿興味的輕哼。
似乎來了興趣,從袖子裡摸出個瓷瓶,拔開塞子。
將一滴墨綠色的液體滴在李二狗的傷口上。
“滋啦——”
一陣輕煙冒起。
那墨綠色的液體,尋常人沾上一滴,血肉就會立刻潰爛發臭。
可現在,那滴毒液落在李二狗的面板上,僅僅是讓那處面板微微下陷。
隨即,那股熟悉的瑩光再次亮起將那滴毒液包裹、吞噬、消解。
前後不過眨眼的工夫。
面板完好如初。
毒鳩猛地抬起頭,盯著赫連烈。
聲音因為極度的興奮而變得尖銳起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這不是普通的自愈!這是一種……一種主動的中和與淨化!它在吞噬我的毒!”
“我不管它是什麼,我要你把它從這廢物身體裡剝離出來!”
“不,不,不!剝離?太浪費了!簡直是暴殄天物!”
毒鳩連連搖頭,他繞著石板走來走去。
停下腳步,轉向赫連烈,聲音裡帶著狂熱。
“主人,您想錯了方向。為什麼要消滅它?我們為什麼不去……汙染它?”
赫連烈眼神一動。
“汙染?”
“如此純粹的‘生機’,就像一張最乾淨的白紙!如果在上面潑上最汙穢的墨,會畫出什麼樣的怪物來?”
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由黑曜石打造的盒子。
開啟盒子,濃郁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盒子裡,是一顆還在微微搏動的心臟,心臟上插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
每一次搏動,都會從針孔裡滲出粘稠的、彷彿活物般的黑色血液。
“這是我用九十九個死囚的心頭血,餵養了七七四十九天煉成的‘腐化之血’。”
“它不會殺死生機,只會扭曲它,改造它,讓‘生’變成一種更可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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