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母親不會嘲諷自己的兒子,有人認為這是一種親密的表現。
盧遙很享受這種關愛式的嘲諷,拉著母親的手說道:“又不是說成親那天不戴,練習的時候不想遭罪,您也不想您的兒媳婦難受是吧。”
“就你滑頭,都當著珺兒這般說了,還能阻攔你嗎?只是規矩不可少,還有你那個叫什麼婚紗的衣裝,禮法辦完了才能穿。”
“那是自然,禮法哪有廢除減少之理。”
見盧遙又想耍滑頭,劉夫人掩嘴笑道:“鬼靈精,就要為人夫了,切莫辜負了閨女才好。”
“遵命!”
雖然兩世為人,對於婚姻並沒有多少牴觸,前世之所以一直拖拖拉拉不肯成家,最大的原因還是在賀珺身上。
看著不是賀珺的賀珺,他已經分不清哪個是哪個了,在這裡,盧遙註定是孤獨的,常言道一個人不孤獨,想一個人的時候才孤獨,所以,愛情,就不必提起了。
五更天一到,趙雲準時出現在窗前,不說話,不動手,就站在那裡。
盧遙很無奈,起了床,既然跑不掉,那就安分的接受折磨吧。
紅纓盔,鏈子甲,牛皮膠絲戰袍,輕輕的抽動兩邊的束繩,鏈子甲會隨著調節鬆緊度,束甲的時候不能太緊,不能太鬆。
直到合適,盧遙才綁緊,戴上護肘護膝護腕,做好全部防禦裝備,準備出門,趙雲站在門口瞅著盧遙道:“我發現你確實比我長的俊朗一些。”
盧遙笑道:“你就不能好好的學一下夸人嗎?要是特訓超出我的接受範圍,我依然會跑,就算誇我也沒有用。”
踩著臺階走出了房間,不管趙雲,率先向驛館外走去。
深秋的冷風像刀子一樣撲打在臉上,在捱了一頓打之後,冷風直接被忽略掉。
再被揍數次之後,開始有些懷念冷風了,趙雲下手非常有分寸,打痛不打傷,兄弟的脾性他還是熟悉的,一旦決定,並非說超出強度就會放棄的人。
既然短時間內無法提高武藝,那麼提高逃跑的能力應該沒有多少困難。
太陽西斜的時候,趙雲扶著盧遙一步一步的從荒原深處挪回來。
兩人負重比拼,比就比,居然只往一個方向跑,兩個都是不認輸的主。
起初的時候,趙雲還能調侃壹樂,跑在前頭沒看見他跟過來,便跑回去嘲諷,當跑了兩個時辰以後,便發現不對勁。
盧遙一直保持著均速,他知道如何處理好自己的氣力,如何能夠保持長時間不停的奔跑,其實這些趙雲都懂,只是他覺得怎麼比都不可能輸給這個孱弱的小子。
開始時候確實耗費了不少力氣,此時也就稍稍領先一點點,他就覺得不用多久就會超越。
趙雲氣喘吁吁的追上道:“沒看出來你還挺能跑的。”
“要是我專心做一件事情,你們誰都不是我對手。”
“不還早著嗎。”
“那就跑吧,省點力氣,我能夠一直不停的跑下去。”
“夠狠的,耶耶就沒輸過。”
盧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種程度的鍛鍊,雖說是苦,但又不是沒遭受過。
餓了就吃一口麵餅,渴了就喝一口水,就連小便,他都是邊跑邊拉,他知道,要是停下來了就再也跑不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一快一慢的跑著,直到跑變成了走,走變成了挪,兩人依然不肯放棄,不肯認輸。
“再這樣下去,咱倆都會累死的,要不今天打個平手如何?”
趙雲實在堅持不住了,他奶奶的,沒試過如此恐怖的比拼,從早上一直到太陽西斜,已經跑出平原縣範圍去了。
“你記住,是你先提的,那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心神再也守不住了,一下就摔到地上。
趙雲艱難走到盧遙身邊才倒下,第一次露出敬佩的表情,說道:“著實沒想到孱弱的你居然跟我打平手,看來以後真不能小瞧你了。”
“總算停下了,看著就驚濤駭浪,你倆拼的是什麼勁呀!”
徐福熟悉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
徐福,劉桑,關六幾人走了過來,後面赫然停著一倆馬車。
盧遙連嘴皮都不想動一下,幾人見狀,看情形是不能旨意他們自己跑到馬車上了,於是七手八腳的把兩人抬上了馬車。
盧遙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四腳朝天的躺在馬車上,嘴角有白色的口沫流出來,兩眼直直的盯著好像在一顛一簸在動的車廂頂。
劉桑用溼毛巾幫著擦臉,一陣風帶過,盧遙打了一激靈,一口悠長的悶氣終於從鼓鼓的胸腔裡吐了出來。
看的出,他很狼狽,別過頭看看一旁的趙雲,便覺得自己不僅僅狼狽那麼簡單。
趙雲歇息了一會就坐了起來,一口一口的吃著麵餅。
“你今天的表現不錯,雖然看起來還是個娘們,不過骨頭是硬的,要是能熬得過訓練,你說能打得過我,我也會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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