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是人定的,自然人是可以改的,只有天定的東西改不了。”在荀彧身邊坐下來,盧遙道。
荀彧嘆了嘆氣,放下手中筷子道:“盧兄言之有理呀!看見他們邊吃邊笑,確實令人羨慕。”
盧遙笑道:“你也別盧兄前盧兄後了,叫我阿遙吧,鄉親們都是這樣喊我的。而且算起年齡,你還年長許多,我很容易招雷劈的。”
“盧……阿遙何出此言?”
“沒什麼,一個民間傳說而已,有時間再跟你細說。”
“鄉親們為何都喊你阿遙呢?難道他們都不懂禮數嗎?家中管家不管嗎?”
“起初他們都喊我少君,小郎什麼的,我覺得呀,這樣的稱呼會拉遠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你不覺得喊我一聲阿遙比盧兄更親近嗎?阿彧。”
荀彧是被這些世俗的條條框框限制的太死了,以致後來鬱鬱寡歡,憂鬱而死,有必要從開始就幫他撕下這些枷鎖,讓他的心理健康的成長起來。
荀彧自然不知道這些,他覺得這樣的說法很奇特,卻又非常有道理。看著郭嘉,徐福他們毫無拘束的談笑風生,再想想自己多年堅持的原則,彷彿在掙扎著,臉色陰暗不定。
沒有繼續開導他,這種事急不來。繼而走到徐福身邊,歷史記載這丫因為加入了黑社會,砍人時被捕,差點沒命,說到底就是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錢。
信任是一種美德,但是得分人。
“很高興你能相信我,把家人一同接來。”盧遙道。
“其實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涿郡是一個安身立命的好地方。”徐福喝了口酒,笑道。
“你不好奇嗎?”
“能寫出《滿江紅》的人,肯定不是奸詐之輩。”
“我經常騙人,而且都是很熟悉的人。”
“我也是,母親就是給我騙來的。”
果然是這樣,編了一個劉備無法挽留的藉口,徐庶跑到曹操陣營去,誰知寒門出身的他不受曹操待見,也沒混出名堂,反倒因為在劉備那裡呆過幾天,因推薦了諸葛亮而名留青史。
“你很介意自己寒門的身世?”
“你沒被人無視的經歷,不會知道箇中滋味的。”徐福感慨的道。
“說起這事,我比你有經驗,師門上千位師兄同門,沒人知道我的存在,開始的時候我會弄些惡作劇來引起注意,等他們習慣了,加大了惡作劇的程度,以致後來到了要殺人地步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如今師門沒了,人也沒了,我依然沒有存在感,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道理我都懂,要做卻很難!”徐福沮喪的道。
“自卑心以為穿上盔甲就沒人可以傷害到它了,誰知道自尊心不知從哪找來鋒利的長矛,輕易的刺穿了自卑心的盔甲,每逢這種時候,自大就會跑出來恥笑自卑心,自卑心再也受不了了,跳進了萬丈深淵,自尊心和自大以為自己勝利了,此時傳了一個聲音告訴它們:自卑心不復存在,你們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然後它們也消失不見了。”盧遙說完站了起來,打敗自己的永遠只有自己,同理,拯救自己的永遠也只有自己。
郭嘉他們玩的很開心,見盧遙走來,連忙要求他主持問答遊戲,想了想道:
“阿飛,你連續說有二十遍,然後回答我的問題。”
張飛立刻“有,有,有……”,到二十遍後盧遙問道:“你跟豬有區別嗎?立刻回答。”
“沒有!”
又是一陣狂笑,張飛臉色通紅,連忙道:“有,有區別。”
盧遙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有什麼區別?哈哈!”
張飛這時才發現裡外都是坑,想要發作,看了看笑翻了的夥伴,不由也傻傻的跟著笑了起來。
不一會荀彧過來了,然後徐福也過來了,問答遊戲依然進行著,多了一個木訥的痴兒和一個全身防備的傻子,並不能阻礙他們無拘無束的笑罵。
不知怎麼的,遊戲玩著玩著就結束了,眾人開始安靜下來,驛館的僕役開始收拾狼藉的餐桌,郭嘉喝著酒,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了,似笑非笑的道:“將進酒,杯莫停。阿遙,明日咱們就要離開潁川了,來,作詩一首,以表懷念!”
盧遙同樣喝了不少酒,有些不樂意的道:“幹嘛又是我呢?,阿福,阿彧,你也可以呀,再不濟關六關七他們也行。”
關六聽聞要他作詩,有些興奮,清了清嗓子道:“別說我還真有些靈感,聽著:奔波千里尋知音,獨戰群雄定乾坤。孤身一人闖天涯,兄友滿堂笑天下。”
看著關六自豪的樣子,幾位才子沒有說什麼,雖然所謂的詩狗屁不通,但意思卻很清晰,盧遙首先鼓掌大叫一聲:“好!”
“我也有,聽著:潁川舊有張子房,樓桑新秀盧遙之。運籌帷幄定漢中,同為漢臣當協力。”關六顯然開了個好頭,關九不甘示弱的道。
“好!”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張飛皺起眉頭,看樣子是在思考事情,只是憋了半天也沒蹦出一個字,最後竟然胡亂的作了一首:俺生來是張翼德,你若不服便來戰。刀槍劍戟儘管耍,少年先鋒怕過誰。
連張飛都參與了作詩了,才子們就不好再出手了,幾位少年軍猶如才氣外漏,一首首打油詩脫口而出,伴隨著一陣陣喝彩聲鼓掌聲響起,直至深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