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下旨賞劉備治理有方,封幽州牧兼涿郡太守,領五千石,同時罷免劉虞幽州刺史之職,留侯聽旨。
忠武將軍關羽戰功顯卓,暫領冀州牧,著令立刻討伐下曲陽,取鉅鹿,斬張角賊軍人頭,待平定冀州境內賊軍,正式封忠武將軍為冀州牧,領四千石,罷免冀州刺史李邵,留侯待旨。
派遣常侍宋典隨同信使前去聽封,以表皇帝聖恩,宋典卻以身體欠佳不宜遠行,由張讓推薦侍中張鈞代為執行。
至於為什麼是張鈞,關三也曾經問過盧遙,盧遙卻說張鈞為人正直,必定會把冀州之行所見所聞如實的告訴皇帝的,問到如何認識,很自然就推到了在盧植府邸辦的那次買貨會,那晚見了那麼多人,誰是誰,誰又說的清呢。
穿上嶄新的戰甲,鼓樂齊鳴,宮廷儀仗領路,關三等人就在洛陽百姓的歡呼中離開了,軍糧軍資皇帝隻字不提,關三自然不會笨蛋一樣跑去責問劉宏,對於君無戲言這句話便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軍民一心只有在戰爭時期才能達到一致的狀態,當深澤縣的土著看到忠武將軍趕牛犁地的時候,眾人就認為軍民是可以一心的。
到處都是耕作的場景,新農具的大量運用,把蘊藏在大地深處的肥沃殖土翻了出來,以達到滋潤著作物的目的。
深澤百姓拿到兩種從沒見過的糧食種子,一種叫玉米,一種叫土豆,按照十稅三的比例進行稅收,深澤百姓便歡天喜地的領了種子,喜地歡天的把希望種在失而復得的田地裡。
他們不明白那個叫荀彧的郎君為什麼要罵大善人郎君為吸血鬼,惡吏,十稅三的賦稅一點都不高,在知道無其它雜稅後,他們甚至覺得低得有點過意不去。
一百石收成自己可以淨收七十石,無論在任何時期都是沒有過的事。
“你竟然還覺得高,原本我是想十稅四的。”
“涿郡十五稅一怎麼說?難道冀州的百姓就不是大漢的百姓嗎?”荀彧憤怒的指著盧遙罵道。
嘆了口氣,盧遙才道:“你如果想讓那些早已經失去希望的農夫拿起農具耕作,我不認為有人會搭理你,二哥閒著沒事幹?目的還不是告訴他們,軍隊也在種田,至少會等到收割才會離開。如今熱火朝天的,你覺得跑去跟他們說十五抽一,我敢保證,明天你找不到一個在田地幹活的農夫。”
“我翻看過涿郡的農事賦稅文書,涿郡一開始就是十五稅一,也沒見出問題。”
“文若,不如你去找幾個人問問,比跟我爭論更有用。”
荀彧別過頭,覺得有道理,但又不好表現出來,氣鼓鼓的跑開去了。
走至田邊,見一老農在田中撿拾著草根,一個壯漢趕著耕牛吆喝著,正在賣力地耙田。
荀彧捲起褲筒,束起長袍,走到田間一邊幫忙撿拾草根,一邊問道:“老人家,我有事想請教您,煩請您如實作答。”
老農自然是留意到荀彧的,涿郡軍入駐深澤縣已經半月有餘,老農已經不再害怕這支律法嚴明的軍隊了,所以看見荀彧並不慌張。
“軍郎有何事儘管問,老農一定知無不言。”老農笑吟吟的回答道。
“不瞞您說,如今政廷正在商議賦稅的收取方案,有人提出十稅三的賦稅很高,應該按照十五稅一收取,老人家您怎麼看?”
“您就別戲弄老農了,十稅三的稅率已經讓人不敢相信了,十五稅一那是騙人的。”老農停止了撿拾,直著身體苦澀的道。
“涿郡就是十五稅一的呀,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老農挪了一下腳,站平穩了鬆了口氣說道:“軍郎嚇死老農了,懇請軍侯真的不要執行十五稅一了。
您有所不知,咱老百姓心裡是有數的,軍侯趕走了賊軍,又把軍糧分給我們維生,如果再實行十五稅一的話,很明顯深澤縣沒有價值,註定是被放棄的。
軍郎您好好想想吧,以往咱們的稅率是十稅二,但加上繁多的雜稅後,實際上已經是十稅七了,留種後就剩下不多了,要是遇上旱災水災,基本就是等死了。
如今是實實際際的十稅三,說句大實話,十稅六我們也願意,只要大軍繼續守護這裡。
您看看,農具,耕牛,種子都是軍侯發的,甚至還幫忙開荒了許多新田新地,我們等於是白拿七成收益呀。
今年依靠新農具,耕牛,老農一家八口人有把握耕作三十畝地,如果軍侯說的是真的話,這個叫玉米的新糧能夠畝產百石,老農秋後就有兩千石的糧食,兩千石呀,以前想都不敢想呀。”
一名農夫都有這般覺悟,自己卻困在裡面出不來,民意真不能光臆想。
“如果軍侯非要執行十五稅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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