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和親恥,猶還在。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滿江紅》從一把稚氣未脫的小孩嘴裡喊出來多少沒了幾分豪邁。
盧遙坐在趙家莊前的茅草亭裡,《滿江紅》已經朗誦了好幾遍了。
順路探查一下趙雲是否在,其實花不了多少時間。
基於對趙雲的瞭解,英雄少年的偶像必定是戰神霍去病,因此性格乃至為人,應與老霍極為相似才對。
因為姓趙的緣故,曾經一度以為他跟趙破奴有著不尋常的關係。
既然要撩人,自然投其所好,如果《滿江紅》都無法觸動這種一心報國的少年的話,盧遙立刻檢討以前做過的所有決定。
很想聯誼一下守衛出入口的兩位大叔,畢竟在人家地盤上,打個招呼什麼的是很有必要。
無奈兩位盡責的守衛眼尾也不瞄一下他,那就只好失禮了。
午飯時候,很多人坐在路邊,吃著類似飯糰的東西,應該是糜子做的乾糧。
相比之下,盧遙的午餐豐富的太多了。矮卓面上擺滿了吃食,雪白的麵餅,綠油油的野菜,醬色的豬肉乾,再加一壺酒,一個貴族小郎君的模樣就活脫脫的出現了。
釣魚前打個窩底誘惑一下魚兒,跟盧遙喊滿江紅有異曲同工之效。
一個努力幫父親推車的六七歲小孩盯著麵餅流口水的時候,說明窩底開始產生效果。一個孝順的孩子是應該得到獎勵的,於是他將一塊麵餅及部分豬肉乾裝在木盒裡,就衝著小男孩招了招手。
渴不飲盜泉之水,餓不吃嗟來之食。這句話只適合那些沒有飢餓之憂的人,小男孩顯然不屬於這種人的範疇。
在父親幾次的鼓勵下終於拿走了木盒,當小男孩拿著木盒向盧遙磕頭致謝時,他唰的一下滿臉通紅,彆扭的不知所措。
“你這樣很容易被人打死的!”一個俊俏的少年出現在他身邊,旺財極其敷衍的叫了兩聲就繼續埋頭啃骨頭。
“至少我餓的時候就沒有碰到過這樣的好事。”盧遙也不理俊俏少年,繼續吃著飯食。
俊俏少年愣了一下,看著這個怎麼看怎麼討厭的屁孩,說的話有幾分意思,隨即道:“沒有其它意思?”
盧遙擦了擦嘴,倒了杯酒道:“要是你捱過餓就不會這樣想了。”
俊俏少年也不客氣,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才喝完就忍不住讚了一聲:“好酒!”盧遙為其添滿,少年連續喝了三杯才道:“你們一干人馬在此停留所為何事?”
“等你。”
少年又是一愣,接著道:“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是你寫的。”
“我嶽師兄寫的。”
少年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至於嶽師兄是誰他並不在乎,只要不是眼前這個孱弱的小孩寫的就行,這樣的詩句要是由他所作,絕對是一種侮辱。
“之前來打探的都是你的人?”
“是的,我有個兄弟叫張飛,聽說這裡的少年很是了得,把所有這樣的少年踩在腳下是他的人生目標!”盧遙笑道。
少年微怒說道:“誰把誰踩腳下還不一定。”
“我們只在這呆一天時間,明天一早就會離開。”說完,盧遙收拾好桌面的東西,踹了一腳旺財,頭也不回的離開。
獨孤求敗之所以隱居不是因為仇家多,而是因為寂寞。當對手成為一種奢望的時候,小手段就沒那麼顯眼了。
俊俏少年自然就是趙雲,盧遙還沒有無聊到隨便一個路人都耍手段的地步。
不用一天時間,準確來說,一個時辰不到,趙雲就找上門了,盧遙有一千種方法讓這位馳名天下的英雄栽跟頭,但是這樣會毀了他。
“篤”
一支羽箭撕破空氣,瞬間就釘在不遠處的箭靶上,箭尾上的羽毛迅速炸開,被還在顫抖的箭尾抖得四處飄散。
不得不佩服,趙雲用這種劣質的羽箭還能百發百中,沒有大量的練習和超高的天賦是無法做到的,當然,狗娃拿著改良過的弓箭一樣可以做到。
狗娃的箭矢沒有停在箭靶上,而是直接穿過了箭靶,比試的結果顯然不在趙雲的關注之內,注意力卻放在了狗娃手中的弓上。
狗娃已經快速的把弓拆散,裝在弓盒裡,也不管趙雲渴望的眼神,合上弓盒放回了馬背上。
“兩人十箭皆中靶心,打個平手,如何?接下來要比什麼?”盧遙微笑說道。
“射箭是我定的,第二場比什麼你們來定。不過我要跟張飛比。”
“狗娃是咱們中最弱的,你要是連他都贏不了,俺也不必出手了。”張飛手癢著呢,想到千字文,不得不按照事先說好的來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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