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全新的樓桑村（3）

吃了半碗豆腐花的鄭玄讚不絕口，正想再要第二碗時被盧遙阻攔：“此物需好，莫要貪口，況且後面還有眾多美食，此時吃飽了很不划算！”

鄭玄哈哈大笑過後接著道：“如果能將此道普及民間，豆子的價值便能得到保障。”

盧遙正色道：“難以得到的東西人們才懂得珍惜，如果像大路貨一樣送給他們，估計很難普及。”

鄭玄點頭道：“好像是這個理。”

離開了忙碌的豆製作坊，前行一段距離便聞到一股奇特的氣味。透過圍欄鄭玄看見一個個大瓷缸堆放在一塊大空地上，一個少女看見陌生人走進來，正要出言阻攔，看見隨後而至的盧遙就閉口不言繼續幹活。

盧遙掀開一個瓷缸的紗布道：“此處才是豆子消耗最大的作坊，每個缸裡泡著兩百斤的豆子，六百八十八個瓷缸。”

鄭玄頓時聞到一股酸酸的腐敗氣味，捂著鼻子問道：“此為何物？氣味如此獨特。”

那個想要出言阻攔的少女此時走了過來，給兩人施禮才道：“告先生知曉，此為醬油，因這壇豆子發酵不久，腐敗氣味尚未消散，故氣味難聞。先生請移步左上角，那裡的醬油初步成醬，氣味截然不同，甚是香濃。”

有少女介紹，盧遙索性不說話，悠閒的跟在後面。

兩人來到左上角位置時，少女已經率先把蓋在缸口的紗布掀開，果然一股香濃的氣息直鑽鼻孔。

少女一邊拿長木勺攪動缸裡的豆子一邊道：“此處步驟稱為曬醬，為了防止灰塵與蚊蠅，又能達到陽光直曬，故鋪一層紗布在缸口，先生您看，這便是成色的醬油。”

說完就取了一木勺醬油遞到鄭玄面前。

鄭玄疑惑的看了看盧遙，盧遙則看著少女，少女領悟，接著說：“先生可以沾點試試味道，醬油與外面的醬作用一樣，味道卻有云泥之別。”

鄭玄這是才用手指沾了點醬油放在嘴裡嚐了一下，卻問道：

“女娃讀過書？”

少女臉一紅，道：“回稟先生，學堂講課時從不設限，一有時間女婢便去聽課，不敢稱之讀書，有辱聖賢書之名。”

鄭玄嘆氣道：“難得難得，一介女婢尚能利用閒暇之時聽課讀書，劉氏何愁不興旺。”

沒有聽見鄭玄在說什麼，盧遙四周觀看，這小妞有點怪，平時雖然口齒伶俐，今天卻有點超常發揮了。

看見圍欄角幾個窸窸窣窣的身影，頓時明白過來，看見鄭玄正在不斷的問話小妞，連忙道：

“醬油最少要曬一年才能出極品，鄭公何不先看看其它作坊？”

見小郎幫自己解圍，少女立刻施禮告退，繼續幹活去了。

本來還想多問幾句的鄭玄只好作罷，跟隨盧遙前去。

馬車作坊分為三大部分，前部製作車廂，中部製作車轅，後部製作車輪。

每一大部分又細分成幾個工序，專人負責一道工序，互不干涉，上一道完成交給下一道工序，直至馬車終極體完成。

鄭玄唏噓道：“為器同物著者，其小，大，短，長，廣亦必等，商君《工律》裡的法門，貴派難道與商君有什麼牽連不成？”

盧遙壓低聲音說道：“不瞞您說，商君確實出自華南師範。”

看見鄭玄有疑惑之色，盧遙補充道：“小子如果加入儒家，手上的工藝之法自然出自儒家。鄭公大可不必在意此事，商君出自何派其實並不重要，能為民為國務實做事方就為好。”

鄭玄不置可否，冷冷道：“為了世人，你真能拋棄門派之嫌？”

盧遙躬身一禮道：“如能將我華南師範絕學發揚光大，小子不在乎姓儒還是姓道，如果自己有這本事，小子不需要依賴他人。”

“老夫見過比你驚豔數倍的天才，起初都是這般，最後……”

“別人是別人，而且我從來不認為自己聰慧，只是我有一個聰慧的門派，別人沒有。”

幾輛半成品馬車等待上漆，見鄭玄不再糾結，帶其轉了一圈，說道：

“戶外的木製品如要經得起風吹日曬，必須特殊處理。”

“抹上這東西就行?”

“正是！”

“如此簡單？”

很難跟他解釋清楚油漆的成形，還好鄭玄轉移了目標：

“老夫算是明白了，涿縣周邊的官道為何修輯的如此寬大，原來是四輪馬車。”

盧遙笑道：“估計到京城的官道很快會擴建。”

“商賈雖然不介意花銷，但這種事他們辦不來。”鄭玄搖搖頭說。

“車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有劉氏車。劉氏馬車真正用途是載貨，載貨量是舊式馬車的三倍之多，而且快捷，又安全舒適。

樓桑的產品只要拿到貨，必定有利潤，只是，不是誰都有進貨權的。”

鄭玄如芒在背，這樣的做派聞所未聞。

“你想待價而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