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似乎不在意,反而冷冷的道:“這種慈心留給阿遙就夠了,你湊什麼熱鬧,這些可都是叛軍,既然選擇了造反,就要有被殺的覺悟,而且他們手上的鮮血還少嗎?光咱們一路下來,官衙州府,鄉紳民豪,乃至平民百姓,可沒見他們手下留情,收起你那氾濫的同情心吧。”
趙雲聳聳肩,表示無所謂,至於是同情心無所謂,還是對於關羽的批評無所謂呢,也就真的無所謂了。
盧遙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裡最後醒了,他就真的醒了,在半夜醒來,但凡有經驗的都知道,是很難再睡著的。
漆黑的夜晚裡,只有偶爾的戰馬輕鳴聲,四周很安靜,安靜到聽到自己的血液流動的聲音,是的,是血液滴在地板的聲音,緊跟著有人嚼食東西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多,突然眼前亮了起來,盧遙看見一大群人圍在自己身邊,每個人都張著血盆大口,他看見自己的手臂就這樣被幾個人生生的咬掉,兩隻腳,身體,甚至腦袋,都感覺到被人在撕咬著,奇怪的是居然感覺不到痛楚。
“小郎!醒醒!小郎!”
盧遙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四處張望,除了那些綁著黃巾的腦袋,沒有發現任何熟悉的面孔。
突然臉頰一陣熱辣傳來,那些斷頭瞬間消失,映在眼中的是劉桑那張臭臉。
“你幹嘛打我?”
劉桑放下了盧遙的手道:“那是你自己的手打的。”
看見其不說話,劉桑繼續說道:“昨夜軍中很多人做夢,樣子跟你很像。”
“昨日抓到的那個道人在哪裡?”盧遙決定不再去想夢魘的事情了,問道。
劉桑端來一木盆水,放在他床邊道:“就在營外綁著呢。”
盧遙邊洗漱邊說道:“去弄點吃的東西來,我要和這位道人好好吃一頓。”
河北六月份的天氣早晚溫度相差很大,張寶沐浴在溫暖的太陽光中,遠遠看去,還真有幾分得道仙人的韻味。
吃食擺了一桌,足夠兩人吃了,只有盧遙一個人吃,張寶只能看。
“張地公,餓了嗎?”盧遙嚼著食物無恥的說道。
張寶甩了甩凌亂的頭髮,嘴角很艱難的升起一絲弧度:“你要是打算用我來要挾大賢良師的話,首先是不是先別讓我死掉呢,先給我一杯酒。”
倒了一杯酒,盧遙才站了起來走到張寶跟前,張寶配合的張開了嘴,酒就倒了進去。
“好酒,死之前能喝到此等美酒,不冤呀!”張寶猛的大喊道。
沒有理會這種類似自我安慰的行為,盧遙抓起一把張寶昨日施法用的黑色粉末問道:“這是你的丹藥?”
張寶瞅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反問道:“你是山門中人?”
“華南師範,你不可能聽過的,比起你的太平道術,我們更注重陰陽平衡。”
“哈哈,上天還是眷顧我的,老夫的事情幹完了,沒能推翻劉氏江山,你小子不錯,悶聲發大財,不知不覺中就吞掉了幽州,冀州。”
“還有幷州。”
“哈哈,老夫更加確定劉氏帝國必將落在你手上了。”
“晚輩沒有逐鹿帝王之心,只想逍遙快活的過完這一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