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籍乃山西解良下馮村,只因縣令的小舅子欲強娶馮梅姐,馮梅姐寧死不從,投井自盡,我便帶頭要求縣令嚴懲他的小舅子,以正法紀,無奈縣令徇私,我唯有提劍殺之。
早打算以命抵命,乃念叔伯們養育之恩,恐牽連於他們,被迫連夜出逃,一路隱姓埋名,飢餐露宿至此!”緣由與史料相差不大,但關羽說到馮梅姐時那種痛不欲生的表情,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英雄當莫問出處,韓信何其了得,早年不也受過胯下之辱嗎?想我漢高祖揭竿之前也不過是一方賴皮。再說了,取死之人必有取死之處,見死不救並非大丈夫所為。”盧遙很討厭此時的關羽,讀了幾年書,說話文縐縐的,捧也不是,打壓也不是。
“寧死我也不會受胯下之辱。”馮長生不認同。
“死,從來都不是件困難的事,換我是你,我不會逃跑,連縣令一併殺了。”盧遙心想你一個逃犯有什麼資格嫌棄人家韓信呢?”
馮長生老臉一紅,正想發作,想想好像人家也沒說錯,輕輕嘆了口氣:“小郎所言甚是。”
“人家韓信乃是不世武曲星,你沒事跟他較勁幹嘛,戶籍已經辦妥,從今世上再無解州馮長生,如今你是樓桑村關羽。”
“為什麼是關羽?”馮長生疑惑道。
“為什麼不能是關羽呢?再說了,你問我,我問誰去?”事實上史料是有記載為什麼改名叫關羽,不過著實有些勉強,不提也罷。
人的感動只是一瞬間,當中自然也包括關羽,時效一過後,盧遙的屁股將承受下所有的後果。
算是討厭透了這具十歲的身板,明明三十歲的靈魂,卻要裝幼稚,捱揍還要裝可憐兮兮的求饒,最噁心的只能噁心到自己。
因為是秘密,只有自己知道,也只能自己知道,唯一知道他來歷的活口,最近卻一直跟在張飛身邊,完全沒有高階寵物的覺悟,混吃混喝,日子過得甚是滋味。
安慰大英雄關羽,代價很大,盧遙摸著還在發痛的屁股,想要順便安慰一下他的祖先們,沒等他開口,去而復返的關羽奪門而入,拉著他便往外跑。
“出事了!”關羽什麼也沒說,拉著他就跑,見關羽臉色凝重,盧遙不敢造次,問道:“出什麼事了?”
“翼德阿耶遇襲,命懸一線,具體情況劉平沒說,便趕去通知劉大哥。”
急行十幾里路,才到張飛家門口,就見滿身是血的張飛衝了出來,盧遙一驚,衝了向前,準備檢查一下他哪裡受傷,張飛卻止住了他,嘴張了半響才說出幾個字:“阿遙,我沒事,救救我阿耶。”說完扯著盧遙便往屋裡走。
張屠夫傷得很重,身中五刀,下刀之人饒是避開了要害,否則早就死了,縱然如此,現今已經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村醫在一旁連連搖頭,表示已經傷及根本,無力迴天。
按照如今的醫療水平,村醫沒說錯,這種傷確實可以宣佈死定了,就算放在後世,也是非常嚴重的。盧遙檢查的很仔細,傷口不深,沒有傷到神經和血管,失血過多暫時休克,沒有高燒,沒有併發症,只要輸上血,處理好傷口,應該無大礙。
主意已定,盧遙神情不由淡定下來,看到了這般模樣,張飛也一下子活了過來。從阿耶被運回來到村醫說沒救,拉盧遙進屋,全是無意識動作,無助之中想找個親近的人尋求一點心理安慰,此時想起劉桑的事,像是落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
“阿遙,救救我阿耶,你一定有辦法的,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放心,我有辦法,而且一定能救活。”
村醫眼睛張的大大的,要不是懼怕張飛,早就開口大罵了,傷者此時已經氣若游絲,一口氣接不上就死的不能再死,一個小毛孩說一定能救活的大話,好玩嗎?且看他怎樣醫治,反正這張屠夫是九成九死定了。
“我阿耶會沒事?”張飛以為聽錯,又追問了一句。
“這種事哪能開玩笑,交給我,去把手洗乾淨,等一會有你忙的!”聽了這話張飛嗖的一下就跑出去,這速度顯然已經突破了奧運會百米衝刺的記錄。
“現在我要用血,人血,用你們的血救張伯伯,有誰願意?”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眾人面面相覷。
過了許久,依然沒動靜,盧遙直搖頭,準備告訴他們輸血不會死人,就在這時候。
“用我的。”關羽不加思考的邁出一步。
“好樣的!果然是二哥。”盧遙不由暗贊,然後劉桑、劉平、耿雍等人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搶著說要用自己的血。
劉桑說不了話,索性躺在盧遙跟前,手指指著自己,好像在說,你不用我的,我就躺著不起來。
盧遙沒有搭理他們,示意一個個站好,方便一會取樣驗血型,還沒等他有任何動作,卻見一隻大手搭在關羽後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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