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走入院子,就能看到忠伯,只要靠近那株土豆,他就會悄無聲息的擋在面前。
雷池不可以逾越半步,有忠伯加持過的三分地如同雷池般,少年們在院子裡面做什麼,白石灰線外他是不管的。
盧遙不能被攔在外面,總有培育的方法需要問仔細,忠伯搬來幾個蜜蜂箱子就知道要開花了,土豆不需要授粉,跟他是說不清楚,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想吃土豆花炒豬肉,估計他殺人的心都有。
不要試圖招惹一個對50石一畝新糧食充滿執念的人,此時他血管裡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土豆。
土豆苗的長勢很好,翠綠的小苗有一尺高,十二塊土豆塊全部成活,紅薯就種植在一邊,也長出了青藤,再有時日就能割藤再培植了。
“小郎,真有50石畝產嗎?”或許是因為看到樹苗上才依稀掛著幾朵小白花,忠伯疑惑的問道。
“土豆是長土裡的,樹上開花了,地下就開始長果實了。按每株產5斤,一畝可以種植1500到2000株計算,畝產能有300石,以前這糧食多,偶爾吃一頓,其餘都餵豬。”
“300石?”忠伯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考慮到大面積種植和土壤肥沃的程度,保守估計100石到150石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畢竟土壤肥沃和氣候都有很大關係。”
沒等盧遙繼續,忠伯好像中邪一樣,哭著大叫著:“哎呦我的小郎呀,您不早點告知老僕,要是出點差池,老僕就是千古罪人!”
“你也沒問,再說這玩兒沒那麼金貴,隨便扔地上就能成活。”
忠伯聞言大驚失色,彷彿看到盧遙糟蹋土豆的情形,喃喃自語道:“不行,必須寸步不離守著。”
面對將要進入癲狂狀態的忠伯,盧遙知道,土豆花炒豬肉是吃不成了。
土豆是個大功德,同時也是個大麻煩,沒落的樓桑村劉氏是承受不住的,一旦資訊外洩,禍及全族,換取等同價值的利益才是最正確的選擇,那個快死的老頭想要表達的應該是這個,想要祥瑞,又不想冒險,世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這道理他不可能不懂。
但他那詭異的身法,完全看不清楚的動作,倒是挺適合客串一下少年們武藝師傅的,但問題怎麼給他下套呢?
旺財成了張屠夫家的座上賓,張飛報答的宗旨貫徹落實在了旺財身上。
豬肉鋪混久,身上總是帶著一股肉腥味,盧遙一腳把正想進屋的旺財踹了出去:“臭燻燻的,不洗乾淨甭想進來。”
對寵物狗沒有一點興趣,自然是劉桑感了興趣,對於小郎不感興趣的他都機靈的都感了興趣。
自從那次受傷之後,他一直跟在盧遙身邊。這些日子也逐漸習慣了小郎的脾性,他無法理解一個只有十歲的少年為什麼整天唉聲嘆氣,多愁善感得像個大人;無法理解連放個響屁都臉紅的卻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談敦倫之事。
遺憾的是,他無法親口跟盧遙說聲謝謝。
“想要說謝謝的話,你得記起怎麼說話來,你不是不會,只是忘記了而已,在我們師門,你這是病,一種叫孤獨障礙性自閉症。”小郎經常提醒自己,想要說話,必須靠自己。
每天劉桑都會早早起來,因為小郎喜歡喝白粥。
粥已經煮好了,盛滿一碗攤冷,小郎就應該起床了,吃過小米粥便會教劉平他們認字,這個環節從沒停止過。
今天小郎似乎有些貪睡了,少年們全到了還沒起床,不去打擾,眼看農活要開始了,於是打發少年們先幹活去。
看著慢慢爬起來的太陽,劉桑便開始覺得不對勁起來,很不符合小郎的行為標準。
“如果有一天我睡著睡著沒醒過來,或許已經回到了那個嚮往已久的故鄉了。”劉桑忽然想起小郎說過的話。
越想越慌,連忙進了房間,看見盧遙睡在床上,稍稍安心。卻又發現他滿頭都是汗,樣子很難受,連忙伸手拍了拍盧遙的臉頰,想要把他叫醒,發現臉好燙。
怎麼都叫不醒,劉桑慌了起來,急忙出了房間,平時這個時候,忠伯一定會在院子裡,明明這老頭說吃喝拉撒睡都不會離開的,這時候卻不見人影。
怎麼辦?飛快地轉到了關羽房間,才想起那傢伙幾天都沒回來了,應該還在忙著冶鐵作坊的事。
怎麼辦?怎麼辦?劉桑著急的哭了起來,一股熟悉的感覺開始侵蝕著他的靈魂,自從家人被殺後,這感覺就一直跟隨著,當他忘記怎麼說話後便也隨著消失。
這種感覺叫恐懼,小郎曾經跟他詳細的解釋過,他便把這個困擾自己多年的東西的名字記住了。
冷靜!因為小郎告訴過他,遇事一定要冷靜,除了冷靜,其餘的情緒一點用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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