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頂多再支撐盞茶時間。
他必須在盞茶時間內施展創世法。
好在季青對創世法已經無比熟悉了。
因此，季青當即操縱著巨靈神之屍，以手當斧，朝著虛空一劈。
“轟”。
洞天小界就彷彿真的被劈開了一般。
洞天小界在劇烈的震動。
隨著這一劈，洞天小界虛空震動，並且，似乎誕生了兩股氣流。
一股清氣，不斷上升。
一股濁氣，不斷下降。
清氣上升，成為天空。
濁氣下降，成為大地。
並且天空與大地，還在不斷地拉開著距離。
而後，巨靈神之屍的眼睛化為了太陽與月亮。
龐大的屍體開始分解，融入到了洞天小界之中。
洞天小界也在瘋狂擴張。
百里、千里、萬里……
洞天小界本就是一個世界。
可現在經歷了一次“開天闢地”，相當於創世，洞天小界似乎也發生了一絲變化。
很快，洞天小界誕生了生靈。
那是洞天小界的第一批先天生靈。
完全是五階巨靈神之屍所化。
到了這一步，季青已經完全明白“創世”的意義了。
“原來，這就是創世……”
季青低聲喃喃著。
五階巨靈神之屍，相當於洞天小界的“創世祖神”了。
如今的洞天小界，已經徹底成長為一個正常的世界了。
大概有數萬裡範圍。
先天生靈已經誕生，那以後洞天小界自行發展即可。
大不了季青暗中傳下修行之法。
當然，季青會以黑墟的藍圖，慢慢引導洞天小界的發展。
而不是以神魔界為藍本。
論潛力，黑墟的潛力顯然更大。
而且，“創世”之後，季青能感覺到洞天小界一旦加持，能給季青提升比之前強上數百倍的恐怖力量。
甚至季青覺得，如今的洞天小界籠罩，大能都逃不出去。
就是不知道聖尊能不能逃出去？
“洞天小界：小成（30%）”
這是如今洞天小界的情況。
洞天小界已然小成。
以後季青也無需在洞天小界上花費多大的心思了。
自行成長，進度就能提升。
頂多是暗中引導。
“回去。”
季青也不再猶豫，轉身便飛回到了黑墟，重新回到了煉獄界。
他去看了看無量域的人安家情況。
寶月神君、參宿等人安排的很好。
季青便返回到了第九峰。
他在調整狀態。
順便檢視關於“承載法則”的事。
也就是如何突破涅槃境。
現在的季青，已經四種法相了，一切都準備就緒。
就只差心靈境界。
只要心靈境界提升到了第三境，那他就能嘗試以神通、法相，承載法則。
但法則需要感悟。
季青已經有了天生道心。
他開始嘗試自己感悟法則。
季青閉上了眼睛。
他能感悟到什麼法則？
法則，也被稱為大道法則。
乃是大道之力的具現化。
每一種大道法則，就代表著大道的本質力量。
浩瀚黑墟有三千大道法則。
一些傳聞，若有誰能夠洞悉三千大道法則，那世間便沒有了秘密。
不過，傳說終究是傳說。
沒有誰能夠洞悉三千大道法則。
一般修士，能夠承載一道法則便不錯了。
何況，承載一道法則並不是洞悉一道法則。
這兩者有本質的區別。
涅槃境，還洞悉不了大道法則。
只能依靠神通、法相，硬生生“承載”法則罷了。
能調動法則所代表的偉力。
並且，藉助法則的偉力修成法則生命，從而使生命昇華。
這便是涅槃境！
意指涅槃新生！
涅槃境與以前的修士，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生命了。
如果不是季青神通太過特殊，想殺死一尊大能，太難太難了。
季青無論是焚天紫炎還是湮滅萬法神通，都是傳說神通，能從根本上焚燒或者湮滅，哪怕是法則生命也扛不住。
否則，換做其他涅槃境以下的修士，就算大能站在那裡任憑其攻擊，也無法殺死一尊大能。
甚至大能之間廝殺，想殺死對方也同樣很難。
季青慢慢感應。
他感應到了法則。
不過，最先感應到的事五行法則。
果然，五行已經深入了季青的方方面面。
這些五行法則，只要季青願意，他隨時都可以承載法則。
可這些法則都是普通法則。
連一道上乘法則都發現不了。
浩瀚黑墟，普通法則比比皆是。
可上乘法則就相當於普通法則當中的統帥。
可能一萬道普通法則之中才有可能發現一道上乘法則。
至於上乘法則之上還有頂尖法則，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而至高法則，很多人即便是一輩子碰運氣，也無法遇到至高法則。
“呼……”
季青撥出了一口氣。
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涅槃境，感悟普通法則很容易，誰都能感應到普通法則，可要想反應上乘法則、頂尖法則，乃至於至高法則，那就不是一件易事了。”
“應該會有一些獨特的技巧，被各大勢力壟斷。煉獄十三脈，應該有如何感應頂尖法則的手段。”
季青大概猜到了。
難怪浩瀚虛空，那些散修如此艱難。
即便天賦異稟修煉到法相境極限，能感應到法則，甚至也能承載法則。
結果，只是承載普通法則成就大能。
那也是最普通的大能，潛力耗盡。
所謂頂尖大能，指的就是承載頂尖法則，才有可能成就頂尖大能。
普通法則，渡劫成為聖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上乘法則，有那麼一絲希望成就聖尊，但也是理論上的希望。
只有頂尖法則，成就聖尊的可能性才比較大。
也就是說，除非散修真的撞大運了，能運氣好遇到頂尖法則。
否則，一輩子也無法成就聖尊。
這就是為什麼浩瀚黑墟，能稱宗做祖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勢力之中的修士，而不是散修。
季青大概明白了“涅槃境”的情況。
因此，他也就更加明白天火帝宗那一道至高法則有多麼珍貴了。
難怪煉獄十三脈會給他爭取一道至高法則。
有了這一道至高法則，季青才能有無限可能。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心靈境界。
沒有心靈境界，他連承載法則的資格都沒有。
現在季青的心靈境界只是第二境五階。
他才五階心靈。
距離第三境還很遠。
“煉獄界的氣運也積攢的差不多了，試試看‘以己心代天心’，看看能將心靈境界提升到什麼地步？”
季青現在有三種氣運。
一種荒界氣運。
一種煉獄界氣運。
一種黑墟氣運。
黑墟氣運已經極其龐大了。
但季青可不會浪費黑墟氣運。
他得留著一鼓作氣，將心靈提升到第三境。
因此，先用煉獄界氣運提升心靈。
很快，季青便開始了“以己心代天心”。
這一個過程對季青而言太熟悉了。
季青沒有遇到任何問題。
他的心靈被煉獄界規則碾壓，也在一次又一次的磨礪之中，心靈境界開始緩慢而堅定的攀升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季青的煉獄界氣運被消耗一空。
這一次，季青感覺自己支撐了很長時間。
比以往都長。
這也正常，畢竟他的心靈也在逐漸提升。
心靈越強，那麼“以己心代天心”就能支撐越長的時間。
等待心靈萬劫不滅，就算沒有氣運，季青恐怕也能徹底取代煉獄界、荒界的意志了，真正掌控兩座世界。
當然，他的心靈若真到了那一步，他的修為也不知道會有多強了。
區區兩座內世界，估計季青也瞧不上了。
“唰”。
季青睜開了眼睛。
他當即檢視自己的心靈境界。
“心靈：明心見性（第二境八階）”
季青的心靈已經從五階提升到了八階。
可距離第二境圓滿還差兩階。
季青不知道從第二境突破到第三境，需要多麼龐大的氣運。
但他可不敢浪費一點黑墟氣運。
“最好是將心靈提升到第二境十階圓滿，再動用黑墟氣運。”
季青想了想，煉獄界指望不上了。
但他還有荒界啊。
這麼長時間了，荒界積累的氣運也足夠龐大了。
雖然荒界比不上煉獄界，但只提升兩階心靈，應該問題不大。
季青當即起身，離開了煉獄界，再度返回到了荒界。
季青在荒界，具備無與倫比的地位。
因此，他的氣運一直都很龐大。
現在更是積累到了極其恐怖的地步。
季青心中一動。
興許他還可以在荒界衝擊一下第三境心靈。
反正這麼龐大的氣運，不用白不用。
於是，季青開始在荒界“以己心代天心”。
一切都很順利。
季青感覺到自己的心靈被荒界規則磨礪。
他的心靈已經足夠龐大了，已經能夠略微抵擋荒界規則的磨礪。
因此，效果差了一點，但還是在提升。
八階、九階、十階！
冥冥之中，季青有一種感覺。
他的心靈達到第二境十階圓滿了。
無論怎麼磨礪，似乎都無法更進一步。
不過，季青還感受到他的氣運剩了很多。
這麼龐大的氣運，不試一試季青也不甘心。
想到這裡，季青當即繼續讓荒界的規則磨礪心靈。
時間一天天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季青似乎感覺很漫長。
他的心靈被荒界規則磨礪，他都快麻木了。
一直到氣運消耗一空，季青才“清醒”了過來。
“唰”。
季青睜開了眼睛。
“心靈：明心見性（第二境十階）”
季青眉頭一皺。
“還是沒能突破嗎？”
心靈依舊是第二境，沒有蛻變到第三境。
季青隱隱有一種感覺。
靠著荒界，甚至靠著煉獄界，他的心靈都難以突破到第三境。
唯有去黑墟試一試。
“黑墟……”
季青起身，一步便踏入了黑墟。
他仔細感受著自身的氣運。
這些年來，季青黑墟的氣運逐漸少了一些。
可依舊源源不斷。
但黑墟何等龐大？
黑墟的規則又是何等恐怖？
他積累的氣運，能不能支撐他一息時間？
只怕很難。
也許一瞬，他的氣運就消耗一空。
到時候，就不是磨礪心靈了。
而是意識被碾碎，心靈也會受損。
因此，對於在黑墟之中“以己心代天心”，季青一直都非常謹慎，到現在都沒有嘗試。
季青很清楚黑墟與煉獄界、荒界的區別。
畢竟，浩瀚黑墟，類似煉獄界、荒界的世界有多少？
那是數之不清，難以計數。
相應的，黑墟的規則又會有多強？
季青的意識若是連一息都支撐不住，心靈別說提升了，只怕還會受損。
“等。”
季青沒有太好的辦法。
只能靜靜等待。
當然，他也不是什麼都不做。
偶爾鬧出一些動靜。
就相當於提升自己的知名度，從而提升黑墟氣運。
季青難得“閒”了下來。
他不需要自己太努力修煉了。
因為修煉也沒用。
他現在就得靠時間積累氣運。
季青在閒暇時間裡，助天盛真君一臂之力，助他領悟了洞虛。
這很正常。
季青有洞天小界，把天盛真君扔進洞天小界當中，讓天盛真君直面虛空之奧秘。
還能無法晉升洞虛？
因此，天盛真君突破了洞虛。
雲夢神女有些麻煩。
但季青也給了自己的一些精血，助雲夢神女達到了一階圓滿。
那可是一階圓滿的巨靈神族肉身。
相當於法相境極限。
這就是巨靈神族的可怕之處。
要麼靠時間，一千年就能達到三階。
要麼靠更高階的巨靈神族精血，就能縮短這個時間。
季青損耗了一些精血，有一些影響。
但靠著時間也能慢慢恢復。
何況，現在的季青，巨靈神族肉身已經不再是最強戰力了。
即便損耗一些精血也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時間一點點過去。
轉眼間又是五十年。
這五十年，黑墟一片風平浪靜。
這一日，融神一脈脈主找到了季青。
他的神情很凝重。
“脈主，出什麼事了？”
季青問道。
“季青，我們十三脈脈主準備聯手入涅槃禁區了。涅槃禁區百年開啟一次，機會難得。上一次，因為煉獄十三脈青黃不接，我們只能坐鎮煉獄界，可這一次煉獄十三脈有你了，我們也就可以為自己放手一搏了！”
脈主說道。
“涅槃禁區？脈主，涅槃禁區死亡率很高，何至於此？”
季青也知道涅槃禁區。
這是隻有涅槃境才能進入。
法相、聖尊都無法進入。
對涅槃境而言，這個禁區裡有太多機緣，太多好處。
一旦獲得，就有機會入雷劫，從而成就聖尊！
十三脈脈主都是頂尖大能。
但他們停留在頂尖大能層次太久了。
他們做夢也想成就聖尊。
以前是沒機會，再加上煉獄十三脈年輕一代也沒有成長起來。
可這一次不同了。
這一次涅槃禁區即將開啟，十三脈脈主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一旦錯過這次機會，那就得再等百年時間。
他們等不了了！
“季青，我們可沒那麼容易死。只不過看著你都快成涅槃境了，我們這些脈主卻一直都沒有任何提升，心裡不甘啊！”
十三脈脈主別看威風凜凜。
但他們也是修士，也是曾經的天驕。
他們也想更進一步！
“好，我會看著煉獄十三脈。”
季青答應了。
“哈哈哈，有你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
說完，脈主便起身離開，準備涅槃禁區開啟的事宜了。
“希望一切順利吧……”
季青重新閉上了眼睛。
他感覺黑墟氣運還差一點。
再積累一段時日，他就可以嘗試利用黑墟規則的磨礪，突破至心靈第三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