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寶樓,山海樓,萬宴樓,這是臨水城內最有名氣的三家酒樓了,名聲最盛的八寶樓,祖上還是御廚出身,伺候過魏太祖。
可見城隍對此宴的重視程度。
陸雲稽首:“城隍實在是太客氣了。”就是不知道那三位主廚,在城隍陰差去請他們的時候,會不會被嚇個半死?
城隍卻笑道:“能為上仙做菜,也是他們的福氣,小神也不會虧待了他們。只要是在這臨水城內,必將保佑他們免受災劫侵擾。”
陸雲這才點了點頭,這才是神靈做事的手段。
兩人聊著,下方的僧道也沒有閒著,城隍宴請,百年難遇一次,如今正巧碰上,不得表現一番,讓城隍注意到自己呢。
終於,暮雲子忍不住開了口:“城隍大人,這有酒菜,卻無歌舞助興,卻是不妥,貧道有一法,可請月上宮娥臨凡為此宴助興,還望城隍大人應許。”
“這倒是不錯,上仙覺著呢?”城隍目光看向陸雲。
陸雲頷首,微笑道:“貧道也想看看天上宮娥是何絕色。”
城隍聞言點了點頭,回過頭來,道:“那便勞煩這位道長了,請施展吧。”
“是。”
暮雲子聞言,從袖口中抽出了幾枚紙人,一手豎起三炷半香氣,快速的嘀咕出來了一陣咒語,隨即猛地睜開了雙眸,以手為筆,在這些紙人身上極為熟練的書畫了一番,最後便將那紙人甩出。
而那些紙人在落地時化成了幾名還算不錯的美人,若是她們的身體動作顯得不是那麼僵硬,臉色也不是那麼蒼白的話。
“噗嗤~”
一口酒水被全空道人噴了出來,見到眾人看他,全空道人連忙稽首:“老夫方才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絕對不是在笑。”
正在表演紙人化形術的暮雲子卻是一張老臉都紅了起來,對著城隍爺請罪:“貧道不知在這福地內施法,壓迫甚大,表現不佳,還望城隍恕罪。”
城隍笑了笑,道:“此乃助興之舉,何罪之有?再說本神這城隍福地之內,亦有人道氣運編織之法,任何法術,在此地都會有三分削弱。”
這也是為暮雲子解釋了一句。
暮雲子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後連忙收回了紙人。
城隍掃視眾人:“諸位,還有哪位想要獻技?”
只是此刻經歷了暮雲子之事後,卻無人敢上前再獻醜了。
若是做好了尚好,若是作差了,那豈不是與前者一樣,都要丟人?
看到無人上前,陸雲倒是笑道:“方才見到那位道友施展紙人術,貧道也略有所得,這位……”
暮雲子聞言都愣住了,連忙起身道:“貧道暮雲子。”
陸雲微笑擺手道:“坐著說話便是,說來也巧,貧道道號至雲,你叫暮雲子,都是雲字輩了。”
周圍響起幾聲和善笑意。
都知道陸雲是在說俏皮話。
眼見氣氛舒緩了幾分,陸雲道:“暮雲道友,你的紙人術,貧道方才不小心學了幾下,不介意吧?”
暮雲子神色呆澀了一下:“上仙說……學會了?”
隨後覺著自己語氣不是太對,又連忙道:“上仙儘管施展便可。紙人術並不是什麼高超法術。也不是小道一家之術。”
實際上,紙人術已經是屬於比較大眾化的術法了,很多遊方道士都會上一手。
當然了,紙人術與紙人術也是不一樣的,有的人的紙人術,便是一層障眼法,而有的人的紙人術,能用紙人寄神入幽冥。
而這個暮雲子,就是屬於前者。
不過,再怎麼樣比較大眾化的紙人術,可也都是術法。
暮雲子施展紙人術的時候,將咒語唸誦的十分快速與模糊,便是不想讓人聽出來術法口訣是什麼。
陸雲問道:“可否借用一下道友的紙人?”
暮雲子將紙人連忙送上:“上仙可曾會紙人之術?”他還是懷疑陸雲會其他的紙人術。
陸雲一邊打量著紙人,一邊笑道:“有過了解。”
瞭解過,卻不會。
暮雲子心中暗道‘果然’。
這位極有可能是返老還童的老怪物的前輩是在為自己打掩護呢。
陸雲回想著方才暮雲子的施法時候的手印與口訣,暮雲子雖然施展的很快,可落在陸雲耳中,卻十分的清楚。
一邊想著,陸雲便開始掐印,念訣,念訣的斷句之類的,有感覺不對勁的地方,也會按照自己的方式進行。
稍微微調後,看似與暮雲子方才施法的手段一樣,可卻已經略有差別。
隨即才將手中特製的紙人丟擲,那紙人落地而化作一美麗嫦娥,手抱琵琶,我見猶憐,對著眾人盈盈一拜:“見過諸位仙人,請諸位傾聽一曲。”
說著話間,便開始彈奏琵琶,語調傳出,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那聲音,那語氣,那動作,說是假的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
暮雲子的呼吸急促了起來,看向陸雲的表情一片火熱,稽首道:“還請上仙賜教。”
他剛才看出來了,陸雲施展出來的紙人術,便是自己會的那一手。
可是兩人施展出來後的手段,卻是孑然不同的兩種狀態!
堪稱一個入了天府,一個入了冥府。
陸雲看著暮雲子,輕笑道:“賜教不敢當,相互討論罷了。嗯,伸出手來。”
暮雲子將手掌伸出,陸雲伸出手指壓在他手腕處,以真元感知了一番他的身體,一縷真元運轉之後,暮雲子只感覺有種舒暢之感。
“道友的法力,有些混雜……”
陸雲遲疑道。
若是說自己的真元純淨以及凝固度是金剛石的話,那這暮雲子體內的法力,和豆腐都……不,應該是與豆腐渣沒有什麼兩樣了!
暮雲子尷尬道:“小道是茅山出山弟子,所以沒有經過授籙,而是用的法種走上的修行之路。”
“法種?”
陸雲有些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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