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睡了您的女兒是我不對……”
“阿打——”
顧春風還沒直起身子,被後堂衝過來的人一腳踢飛。
侯爺回頭,看看場中女子,再看看地上兒子。
是她踢的?
還未開口,鄭太傅已經拍案驚起:“他說什麼?!你們兩個睡了?!”
“沒有。”
“怎麼可能。”
“沒見過都。”
女子三重否認。
顧春風在侯爺和小麻袋的攙扶下艱難起身,指著自己提示。
“姑娘,是我。昨天翻牆進你房間,二話不說撕你衣服的……被你打了。”
顧春風特意指指自己臉上的傷。
“不認識,滾。”
“嘖,你的嫁衣褲子都被我撕壞了,我準備摸腿,你給我揍了,你忘了?不信你拿你嫁衣……”
姑娘眼中難掩殺意,一個飛踢直衝顧春風面門。
侯爺上身、橫劍,擋了回去。
顧春風也被自己蠢到了,人家都說沒事了自己還不趕緊走。
“我記錯了。”“摸的是小花。”
兩人同時說話。
鄭太傅拍桌子崩潰:“哎呀,不活了!我一生清白,雅兒明明就要出閣了……”
說完抽了顧侯的劍就要抹脖子,劍被鄭雅兒搶下來,直接癱坐在地上拍大腿。
鄭雅兒不耐煩道:“哎呀爹,這有什麼難的,都不說不就好了,不耽誤出閣。”
淚眼婆娑的鄭太傅抬頭看看滿院子家丁,又是一頓嚎啕大哭。
鄭雅兒繼續勸慰道:“哎呀沒關係的,都殺了不就好了。”
無所謂的語氣聽得顧侯三人一愣一愣的。
鄭太傅哭得更大聲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角落裡默默走出一俊美白面書生,行色侷促。
“那什麼,鄭太傅、侯爺,下官今日第一天上朝,遲到不太好。下官先去一步哈。”
“皓……皓哥哥?”
鄭雅兒還記得,公孫皓進京頭一日,朱雀街人山人海。白馬、紅衣、玉面,所到之處無不譁然。
她只遠遠一眼就芳心暗許,跟父親軟磨硬泡要嫁與公孫皓。
父親跟公孫皓早就聊過,公孫皓喜歡的是小家碧玉型、溫柔可人型、弱風扶柳型的,跟她完全就是南轅北轍。
她是破馬張飛型。
嫁個常人鄭太傅都覺得難為情。
要不是她以死相逼,父親斷然是不會高價請了一個又一個媒婆,只為拿下公孫皓。
沒想到自己裝了那麼久,今天被皓哥哥看了個清清楚楚,還聽到了昨晚的糗事。
這也不能殺了,這難辦了。
鄭太傅一輩子光明磊落,是千萬文人表率,從沒撒過謊。
想著為了女兒的一生幸福就撒一次謊,等生米煮成熟飯,公孫皓也只能認了。
現在,名聲沒有了,女兒更嫁不出去了,只剩無限懊悔,說什麼也晚了。
顧侯和顧春風現在恨不得自己能隱形,本來只是想真心道個歉,怎麼也沒想到鄭太傅家這麼複雜。
“爹,現在造反還來得及嗎?”
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