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發作得極快。陸鳴血只覺五臟六腑翻江倒海，全身面板又麻又癢。一層層紅疹迅速在他臉上蔓延，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咦？反應這麼大？”蘇明皺眉沉思，“你該不會是對丹藥過敏吧？”
“放屁！”陸鳴血氣得渾身發抖。他堂堂煉丹大師，怎可能對丹藥過敏？
“有意思。”蘇明掏出一個小本本，認真記錄著什麼。“那就繼續試驗吧。”
接下來的時間，對陸鳴血而言簡直是煉獄。蘇明不斷煉製各種奇形怪狀的丹藥，全部以他為試驗品。
第一爐丹藥剛出爐，陸鳴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那丹藥通體漆黑，表面佈滿裂紋，看上去就像是一塊烤焦的木炭。
“這是我改良的固本丹，加入了些許特殊材料。”蘇明笑眯眯地說道，“來，嚐嚐看。”
陸鳴血拼命搖頭，卻還是被強行灌下了丹藥。
片刻後，他只覺渾身發麻，就連舌頭都不聽使喚了。
“有趣，看來麻痺效果比預期的要強。”蘇明在本子上快速記錄著，“需要調整一下劑量。”
第二爐丹藥的顏色倒是正常了些，但散發出的氣味讓人作嘔。
這次的效果更加離譜，陸鳴血直接在樹下拉了三個時辰的肚子。
“看來瀉藥的效果太猛了。”蘇明若有所思，“要不要加點收斂的藥材？”
第三爐、第四爐、第五爐......每一次實驗都讓陸鳴血痛不欲生。
有的讓他全身發麻，有的讓他腹瀉不止，更有甚者差點讓他當場去世。
而蘇明則在一旁認真記錄著各種資料。
從藥材配比到煉製手法，事無鉅細。
這些丹藥無一例外都是坨形，要麼焦黑，要麼暗黃。
“不行不行，火候還是掌握不好。”蘇明搖頭嘆息，“要不要試試用毒藥來中和？”
聽到這話，陸鳴血終於崩潰了。他的聲音沙啞而虛弱：“求求你，別煉了......”
堂堂聖地長老，何曾如此低聲下氣過？
可眼下，他寧願放下所有尊嚴，也不想再嘗試那些可怕的丹藥了。
“哎呀，這就不行了？”蘇明有些失望，“我還想試試新配方呢。
這次加入了九曲蛇毒，應該能中和一下之前的副作用。”
陸鳴血聞言，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九曲蛇毒？那可是連大宗師都難以解的劇毒！這瘋子竟然想把它煉進丹藥裡？
“你...你這是要謀殺！”陸鳴血聲音顫抖，“我可是聖地長老，你敢......”
“放心，死不了的。”蘇明擺擺手，“我可是經過細緻計算的。再說了，你不是號稱煉丹大師嗎？這點毒應該不在話下吧？”
陸鳴血欲哭無淚。他是煉丹大師不假，但那是指正經的丹藥！眼前這個瘋子煉製的根本就是毒藥好嗎？
可惜，現在的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眼睜睜看著蘇明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煉丹。
那熟悉的丹爐火光，此刻在他眼中，竟比地獄之火還要可怕幾分。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蘇明突然想起什麼，“我叫蘇明，是個煉丹學徒。承蒙長老不棄，讓我有了這麼好的實驗機會。”
陸鳴血聽到“煉丹學徒”四個字，只覺得天都要塌了。一個連最基礎丹藥都煉不好的學徒，居然拿自己做實驗？這是何等的悲慘？
“來，新一爐丹藥好了。”蘇明的聲音充滿期待，“這次我特意加入了些安神的藥材，應該不會那麼難受了。”
看著蘇明手中那顆散發著詭異光芒的丹藥，陸鳴血只覺得一陣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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