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狗東西，居然這麼不要臉。
“所以你之前對他百依百順，委曲求全，是因為這個事？”
許霧咬著後槽牙點頭。
她居然被騙了這麼久！
第二天，許霧難得的回了一趟家，他們家和章淮序家離得不遠，在同一個別墅區。
看到許霧的時候，章淮序還有點詫異。
“你來幹什麼？”
蔣雯穿著真絲睡衣，看著許霧站在門口，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阿霧，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蔣雯瞪了眼不爭氣的兒子，拉著許霧的手就要進去。
許霧卻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伯母，我今天來是有正事想問問你們。”
許霧用的是“你們”。
“有什麼事你儘管問就是，別站著了，進來說。”
蔣雯先一步走進客廳，章淮序卻擋在許霧面前，壓低了聲音威脅：“你要是敢告我和雪眠的狀，我不會放過你的！”
許霧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想給他。
“在你的夢裡，我是個喜歡告狀的人嗎？”
章淮序心神一顫，想到江雪眠一個人客死他鄉，那股難以壓制的火氣就躥了上來。
“是，因為你就是這麼惡毒的女人。”
許霧笑了，不過是被氣笑的。
“你這樣的人，居然也會覺得別人惡毒？”
蔣雯發現許霧沒跟上來，好奇的往外看了一眼。
“淮序，就算有什麼想說的話也先讓阿霧進來嘛。”
章淮序只能讓開，讓許霧跟自己擦肩而過。
許霧今天是存了鬧得魚死網破的心態來的，所以對蔣雯也就沒有之前的尊敬。
下人端來一杯橙汁。
“我記得阿霧你最喜歡喝橙汁了。”
“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
“實不相瞞，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想跟你們求證的。”
蔣雯氣定神閒的看著她：“什麼事？”
“關於小時候我掉進水裡的事情。”
“我後來聽說，是章淮序間接導致我掉下去的，而救我上來的人也不是他，對嗎？”
蔣雯的臉色瞬間變了：“誰告訴你的？這就是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你不是都記得清清楚楚嗎，不是淮序救的還能是誰？”
“哪裡還有什麼別人，難道你忘了，淮序還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呢。”
看著蔣雯略帶焦急的臉色，許霧明白了，章家並非不知情。
她不緊不慢的從兜裡掏出來一支錄音筆：“我已經找到了當年的那個服務生，這是她的口供，你們想聽聽嗎？”
“夠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章淮序怒衝過來，帶著被戳破後的惱怒。
“不明顯嗎，我就是想問清楚，也搞清楚這麼多年是不是都認錯了救命恩人！”
“是又怎麼樣？”
許霧沒想到章淮序居然就這麼恬不知恥的承認了，自嘲的笑笑：“我知道了，章淮序，我真後悔認識了你！”
事情都問清楚了，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
許霧站起身準備離開，卻被蔣雯喊住。
“阿霧，當年淮序確實是想救你的，要不然才不會跳下去，但是你也知道，他不過就大你半歲，怎麼能拖著你上岸呢，你不能因為結果不好就否定淮序的出發點吧？”
許霧心裡湧上一股無力，到這個時候，居然還在試圖偷換概念。
“他跳下去到底是因為想救我還是害怕責罵，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一點，要不是他在那裡挖鬆了土，我根本不會掉下去。”
“而你們抹去了真正救我的人的存在，偷樑換柱把功勞安在了章淮序身上。”
“不管他做了什麼，都以救命之恩要挾我，你們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
許霧看著眼前熟悉的兩個人，卻無端的看出了一種陌生感。
“你們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聽話了半輩子的許霧，終於在別人面前亮出了自己的利爪。
“阿霧，我好歹是你的長輩，你就這麼跟我說話？”
“你跟淮序認識了這麼多年，他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現在就因為這麼一點小事，你要跟我們反目成仇嗎？”
蔣雯越看越覺得那個錄音筆礙眼，直接拿起來扔到了水杯裡，浸泡之下，肯定是不能再用了。
“你還小，肯定是有人給你洗腦了。”
“伯母，我21了。”
言外之意，我不是隨便兩句話就能控制住的小女孩了。
蔣雯還想說什麼，許霧卻沒給她那個機會，直接站起來。
“那個錄音筆伯母要是喜歡就留著吧，反正裡面也沒什麼東西。”
“你..你在騙我？”
“要是我不這麼說，章淮序怎麼會承認，以後我們之間再沒半點關係。”
蔣雯氣急敗壞，她居然被一個小孩子給騙了。
想到這裡，她狠狠地瞪了章淮序一眼，居然這麼不經詐，人家還什麼都沒說呢，自己就先承認了！
解決了壓在心底的一樁事，許霧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