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霧站在原地，看著陳教授遠去的背影，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別太難過。”
江雪眠靠近她，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你的東西，我都會一點一滴，全部搶過來。”
許霧自後背升起一股涼氣：“為什麼？”
“因為那都是我該拿的，是你欠我的。”
許霧狐疑的看著她，懷疑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要說欠，那也是你欠我的，江雪眠，設計的事不是小事。”
江雪眠後退一步：“所以我才要你身敗名裂。”
陳教授走出來，看了她們兩個人一眼：“評委會的意思，你們各自的證據整理好，兩個小時內呈交上去，到時候會有專家評判。”
兩個小時...夠了。
許霧聽完也不做逗留，趕緊跑回宿舍準備複製影片和聊天記錄。
“你回來了？我聽他們說有人抄襲，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重要的場合居然能出這樣的事。”
“這人也真是膽子大。”
“不過應該不影響你的第一名吧？”
許霧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江雪眠的設計和我的一樣，我們兩個現在都是待調查的狀態。”
馮玉婷的笑容僵在臉上：“怎麼可能？除非兩個人的腦袋長得一模一樣。”
許霧將那些影片全都匯出到優盤裡，然後再把和姜早以及裴清野的聊天記錄截圖，但凡涉及這件衣服的都匯出。
“有一點不一樣，我用的料子是特殊的混紡絲綢，是託朋友在一家小眾工坊定製的，她的只是普通純棉面料。”
幸好她平時做衣服，做設計有錄影的習慣，要不然這下真的說不清了。
許霧大腦飛速旋轉，想著還有什麼能夠證明的東西，一個個突破口在她眼前閃過。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許霧不敢耽擱，拿著東西直奔會議室。
剛才還陰沉沉的天氣像一塊已經吸飽水的海綿，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等許霧跑到的時候，外套都溼透了，頭髮被隨意的挽起，額前有碎髮被打溼貼在臉上。
“陳教授，這是我整理好的，文件裡面的時間和具體事件都標註的清清楚楚。”
陳教授眼神複雜的看了許霧一眼，掏出一塊手帕遞給她：“擦擦吧。”
“我不想相信是你抄襲的，但是江雪眠的設計稿確實是在三個月前就給我看過了。”
陳教授的理性和感性正在激烈的幹架。
言盡於此，再多的話也沒必要說了。
許霧心裡一沉，她真的很好奇，為什麼江雪眠會比自己提前兩個月拿出一模一樣的設計。
還專門去老師面前過了明路，這樣就算後續有問題，還有老師作為人證。
許霧越想腦子越疼，本來就淋了雨，冷風一吹整個人都瑟瑟發抖。
她手裡捏著帕子，想著去洗手間用熱水擦擦臉。
“淮序哥哥，這次真的多虧了你了，要不然我根本想不出來這麼好的設計稿。”
是江雪眠和章淮序。
許霧本來想繞路，沒想到他們已經看見了。
“許霧？就算你聲名盡毀，也沒必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吧？”
許霧沒理她，只是死死地盯著章淮序：“江雪眠的設計你也有份？”
章淮序眼神晦暗，卻始終沒有說話。
“是又怎麼樣，這次的設計是我和淮序哥哥一起想出來的，結果被某個不要臉的人偷去了，還大張旗鼓的參加比賽，現在好了，丟死人了。”
許霧腦袋隱隱發疼，如果是章淮序想辦法幫江雪眠拿到......
不對，時間上不對。
三個月前江雪眠的設計稿雛形已經出來了，所以才會拿給陳教授看。
可是那個時候她的還是個半成品，就連設計想法都是碎片，時間上差得太遠了。
難道...真的存在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設計創意嗎？
“最終結果還沒出來，誰是抄襲的還有待定論。”
江雪眠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許霧，你還真的天真，你覺得板上釘釘的事情你還有本事能更改嗎，哦，對了，你不是跟裴清野走得很近嗎，讓他幫你啊！”
裴清野？
當然不能把他牽扯進來。
“既然證據都提交了，淮序哥哥，我們去看電影吧，這麼好的天氣適合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呢。”
章淮序心裡的鬱氣終於散出去了一點，他等了這麼久，謀劃了這麼多，就是為了今天。
許霧，這是你的報應。
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許霧感覺腦子裡閃過一絲念頭，但是速度太快，她根本抓不住。
章淮序......
他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